想到这,楚漓一个用力,将唇咬破了。
他恨不能在里头受苦的昏迷的是他自己,也不希望是衾嫆。
外头可谓是度日如年,而里边,沈寄年也不好过。
他给衾嫆二度用银针逼出筋脉里的毒血,直到最后血液呈现正常健康的颜色了,他才停下来。
此时,衾嫆的唇色恢复了些健康,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要紧的是毒快要沁入心脉了,若不是他刚刚用针封住了心脉,暂时将毒挡住,这会儿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衾嫆。
思及此,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来,只待殷老三赶紧将药桶准备好,先让衾嫆泡个药浴,以毒攻毒,将体内的毒通过出汗的方式排出。
殷老三动作很快,他和殷老二抬着药桶到了门口,丫鬟忙将门推开,三人进来。
楚漓指尖抠着手心,咬着牙,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你,将衾小姐的衣服脱了,然后让她进浴桶浸泡。”到底是外男,沈寄年虽知医者难免,但还是避嫌,对丫鬟吩咐着,“一个时辰内,不要让水冷却,知道么?”
面对沈寄年严肃清冷的脸色和眼神,丫鬟不敢掉以轻心,连连点头。
“奴婢知道了。”
然后沈寄年就和殷老二、殷老三出去。
楚漓见他出来,刚张口要问,就被一脸倦色和隐隐不耐烦的沈寄年抢先道——
“一个二个三个都不省心!你是嫌命长?还在这吹冷风?”
他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眼楚漓,随后背着手,“你,随我来。”
对着皇帝的儿子,堂堂一国王爷,沈寄年也是斥骂不听医嘱的病人的态度口吻,戚继北第一次见,便来气地“啧”了声。
“欸你——”
还没说接下来抱不平的话,就被楚漓无神摇头的示意打断。
他撇了下嘴,“好吧,好吧,这儿我守着,你就爱惜点自个儿的身子吧,要是里头这个醒来,看你又倒下了,还指不定要怎么难过呢。”
不得不说他这个话正中红心,搬出衾嫆来,对楚漓是百发百中的管用。
原本还想坚持等在门外的楚漓,微叹一声,便跟上沈寄年的步伐。
到了偏房,沈寄年对楚漓冷淡道,“袖子撸起来。”
乍一听这话,楚漓还有些愣怔,随后却依言将袖子撸起来。
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沈寄年皱着眉头,定睛一望。
然后摇头,再次瞪了眼楚漓。
“你们往后成亲了,夫妇二人莫要再联络我的好。”
“咳。劳烦沈大夫了。”
没想到沈寄年忽然这么开口,楚漓面上微红,无奈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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