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沈寄年为何这么大反应。他是医者,绝不能容忍这样大的偏差失误。
殷老三却分辨不出来真假紫茎草的区别来,他只知道沈寄年说紫茎草的根部带紫色,便和殷老四找了这样的草药回来。
哪里知道,居然还有如此想象的两株草,还截然不同。
他不禁一阵后怕,神医太忙了,所以在将药草的特性写下来交给他后,便直接将找花草一事交给了他和殷老四……
不曾想,他们却办砸了。
“罢了,今日先不治了,明日一早去找紫茎草。”
沈寄年将银针一根根从病人身上拔出,面色恢复清冷无波,给躺着半死不活的人喂了一粒药丸吊着这口气,再净手收拾了药箱。
殷老三自觉无颜,默默将病人扛回去,然后两人换下脏衣服,换上干净的袍子,用艾草熏了熏后,再回衙门。
临走前,沈寄年看了眼换岗的守卫,微微抿了抿唇线,递了两粒药丸,“多用艾草泡澡。”
然后就走了。
守卫千恩万谢,将他当作神一样看待地接过后就服。
但他们看不到沈寄年面上沉重的神色。
待走远了,他才道,“明日必须找到紫茎草。”
不说离楚漓的军令状仅剩下不到两日的时间,就冲现在百姓们都靠着那条被污染的河流为生这点,疫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必须尽早解决。
“好。”
殷老三见沈寄年肃着脸,不禁挺起胸膛,感到自身责任重大。
衙门内。
楚漓找了田县令,跟他说明河流有毒的问题,并表明他和沈寄年一个负责解决河流的问题,一个负责用症疫情患者试药尽快将解药制出来。
田县令闻言后,心都提了起来。
拿活人试药……
他握了握手,舔了下唇,“可,可这事若是捅出去……”
楚漓眼睛微微闪过一丝无奈,“所以,明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先去疫区说服试药患者,然后,最要紧的就是安抚他们的家人。”
“这……”田县令挠了挠头,颇为难地皱了皱脸,拜这次疫情所赐,他这十几年减不下来的肥肉最近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王爷啊,这事可不好办啊……”
他叹气,“光是说服那些将死不死的病人倒是不难,毕竟搏一把还能活命,这么耗下去却是干等死了。
但他们的家人……哎,就难办了,谁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冒会没命的风险啊!”
“本王便是担心这点,所以才需要田大人和本王一道努力。”
田县令苦着脸,心想王爷您怎么尽是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做就做吧,还老是带着下官我!
“田大人可是不愿?”
楚漓手指从袖口上拂过,交握在膝上,语气微微淡了淡,明明也没有施压,就是无端的,让田县令脖子一缩,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