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拱拱手,对着衾嫆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声,“衾小姐,再会了。”
衾嫆失掉的神回归,她听到楚旸这阴阳怪气的话,不禁凝了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楚旸一走,楚唯便转过身,脸上神色看不出底,他温和地关心了一句,“还好么?”
微微一福身,衾嫆对楚旸或许爱答不理,对楚唯也未见得有一两分热络真诚,只刚才对方出手相助的份上,得体地道谢。
“多谢惠王解围,臣女还有事,先告退。”
嗯,顺便道别。
楚唯两道俊美的眉微不可闻地拧了下。
“衾小姐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么?本王对你并无恶意,也无——觊觎之色。”
衾嫆闻言,半是嘲半是笑地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呵,“惠王多虑,臣女自是没这么厚颜觉着您会看得上臣女……”
她说着就又要走,楚唯却眯着眸子,忽然冷了声,“万一本王说是呢?你可还会暗中一而再出手,针对本王?”
衾嫆背脊一僵,咬着下唇一时没动作,好一会,才似不解地说了句,“惠王可真会开玩笑,臣女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先前陆倩派去抓你弟弟的那个婢女,是叫冬草吧。”
她装不懂,楚唯却没这么轻易就揭了这事过去,他轻飘飘笑了声,语焉不详地说着,“你很会笼络人心,这般拷打之下,她都没透露你什么。倒是陆倩的事,不需怎么审问,就说了。”
他说着,步子往前,离衾嫆不过咫尺,在衾嫆僵硬着身子要拉开距离时,他忽而压低声音道,“本王送衾小姐回去,顺便好好谈下这婢女的生死如何?”
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说着动辄打杀的事。
衾嫆脸上彻底没了笑颜。
“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还道冬草已经去庄子上和她家人团聚了,不曾想,原来是被楚唯给抓了去。
落在楚唯手里,对方又存心想从冬草嘴里挖出点什么有用的讯息,只怕是要狠受一番苦了。
衾嫆想着,眉头便蹙着。
只怕不用拷打,楚唯这么聪明,很多事都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急什么,一路上有的是时间,咱们好好说说,我们之间的恩怨。”
楚唯不动声色地伸手掠去衾嫆发间的珠花,笑容清润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