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一觉吧,不要担心什么药引,你只管当你鲜衣怒马的衾家大小姐,什么苦都不要吃,什么委屈都不要受。
楚漓收回手,微微抬头,目视前方,那双一向温润平静的眸子里,忽然就多了什么东西。
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幽冷的火焰在一点一点,占据那双本无欲无求的眼睛。
衾嫆醒来时,发现在自己闺房的床上。
她懵懵地坐起,一起身就发现头疼欲裂。
按着脑袋,吸着气,她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自己跟失了记忆一般,完全不记得怎么好端端的从梨园出来后,没有印象就回到了自己的海棠苑了……
不对,她记得好像,好像是和楚漓一起去了珍馐楼,吃了点心,然后……喝了一壶梨花酿。
对,梨花酿!
衾嫆脑海里乍现一抹光亮,但是太快,又抓不住,她潜意识里觉着,自己喝醉后的那段记忆非常关键和重要。
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禁苦恼地皱起眉。
她该不会趁着喝醉,冒犯楚漓了吧?
但是她更担心的是,怀揣着重生这么大的秘密的她,会不会喝醉后,当着楚漓的面说了什么荒诞的醉话来。
“嘶——春花,春花。”
她头疼得紧,无暇去回想,也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唤了声春花。
春花听到里头的传唤,立即端着醒酒汤进来,“小姐,您可算醒了,头疼吧?快,喝了这汤就好了。”
衾嫆伸手,接过,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春花的神情,咳了声,故作镇定淡然地问,“春花,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喝醉了,是端王唤奴婢进去,我和夏蝉扶着您上马车回来的。”
春花手里拿着托盘,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看来,没有出什么糗。
但衾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我喝醉时,有没有……就是,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或者是,做,做了什么不得体之事?”
说到这,春花就支支吾吾地看着衾嫆,有些犯难了。
因为当时小姐好像喊了一声什么,她没听清就想进去,但端王身边伺候的那个叫木槿的却将门关上拦着不让她进,说是王爷和小姐在密谈不方便……
她还纳闷,有什么好密谈的,孤男寡女的,就算她们守在外边,也不合适啊。
但衾嫆没有出声,端王的腿又……春花便没有自作主张,只侯在外边。
后来端王传唤了一声,正人君子地坐在那,指了下靠着桌子喝醉了睡着的小姐,让她们将她带回去。
所以,春花自己也不知道,期间衾嫆是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她回想了下端王那张温润浅笑的脸,没有任何恼怒和古怪之色,便对衾嫆说道,“应该是没有的,奴婢进去时,小姐就趴桌上睡着了,端王殿下坐在小姐对面,看起来也不像是被小姐醉酒闹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