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停顿的语句,分明就是包藏着杀意。
他再次暗恼手下人做事没分寸,将人引来便好,现在好了,光是安抚这又怒又怕的姐弟俩就叫他头疼和不耐烦了。
但对方是个美人,哪怕浑身是刺,但长得美就是天生的武器,楚旸便耐着性子道,“衾小姐说笑了,这里谁会欺负衾少爷呢?”
衾嫆起身,转过脸对着楚旸时便全无对着衾枫时的耐心和温柔,冷着脸上前,一把从对方手中抢过茶杯,仰脖,一口饮尽。
这般动作不够秀气却又不会粗鲁,倒是果断干脆,有几分飒爽英姿来。
“茶喝了,成王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衾嫆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
楚旸怔愣了一瞬,看着对方反手将空了的茶杯示意给他看的样子,不禁心口难耐,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似的,他舔了下唇角,眼神有些露骨地扫过衾嫆明艳的脸,定格在被茶水润得潋滟的唇上。
笑意深了深。
“衾小姐真是急性子,这茶喝了,不应该坐下来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臣女的护卫被地痞缠住,还需臣女前去处理此事,王爷若是无事,臣女便告辞了。”
说完,拉着衾枫,衾嫆这次毫不犹豫地便朝门口走。
“站住!”楚旸笑意一敛,声音也沉了下来,“衾嫆,本王可是皇子,你最好适可而止,别挑战本王的耐心!”
呵,适可而止?
“这话,该是臣女对王爷说吧!王爷无端刁难于臣女,又阻难臣女去搭救仆从,莫非是同那地痞有什么瓜葛不成?”
衾嫆字句冷凝。
本只是讽刺之语,却不料,楚旸面色微变,还真叫衾嫆给说中了,那强子同他确有些渊源。
但这话他怎么会告知给衾嫆?
他脸色沉下来,原先邪魅英俊的面容便显得有几分阴鸷可怖。
“本王近来管辖这一带,既然衾小姐的仆从被扣押,自然归本王管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处理?”他阴冷地扫了眼门口的两个侍从,眯着眸子,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心领神会,忙下去处理了。
“王爷,请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臣女没空同王爷在这打哑谜,若是王爷有赐教请尽管开口,莫要耽误您宝贵的时辰。”
衾嫆的耐心和涵养都被楚旸给磨没了,衾枫靠着她身子因为先前哭得狠了而一颤一颤的,她心疼得不得了,恨不能马上带他离开这。可楚旸横行无忌,又卖关子,叫她心生一股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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