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闻言只是无声冷笑,眸光闪闪地望着容小莲,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像是看穿容小莲故作镇定下的紧张。
真是个小妖孽!容小莲心底打鼓,只觉衾嫆越来越邪门难对付了。
“好了!将他关到柴房去!”衾潇额头青筋直跳,这一出闹剧叫他心口气得发闷,对于自己的母亲、妻子、爱女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他无能为力,只觉处理家务事比朝堂的尔虞我诈还要艰难。
衾潇都发话了,其他人自是照做,没有置喙的。
见衾嫆抬手掩面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衾潇声音软了下来,“姣姣累了吧?先回去休息,这些交给爹爹处理就好。”
正有此打算的衾嫆乖乖点头,随后带着婢女回自己屋,不管外边怎么闹,她是打算睡觉了。
“小姐这一招当真厉害!”春花给衾嫆去头上的发饰,眼睛还红着,但精神头却极好,方才在耳房秋月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于她,这丫头并不气恼被瞒着,只是庆幸和高兴有惊无险。
衾嫆望着镜中笑嘻嘻的春花,也跟着笑了下,“怎么个厉害了?”
“小姐明知夫人和那臭道士要害你,将计就计,方才你是没瞧见,夫人的脸都快黑了!”
是么?
衾嫆敛笑,只可惜,现在还不足以撼动容小莲的地位,她要一点一点瓦解她多年的伪善。
秋月跟着道,“若非前几日小姐识破那内奸,又让魏赢将她们准备的死鸡给调换了,这会还不知会如何呢。只是不想会牵扯到当年批命一事,好在了悟大师出现及时,替小姐化解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提起这事,衾嫆眉宇间都染了几分阴霾。
是啊,谁能知道这么多年的不招待见,竟是因为当年的批命之说。
只是——
“将小翠带上来。”
回到前屋,衾嫆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栗哭泣的小丫鬟,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里满是氤氲的浓雾。
叫人看不清心思来。
“大小姐,奴婢真的冤枉……冤枉啊……”小翠知道事情败露了,便抵死不认。
衾嫆轻抚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清幽,“冤枉?再不从实招来,我便给你屈打成招信不信?”
被衾嫆这话吓得身子一哆嗦的小翠,往日里便畏惧衾嫆,此时更是脸色惨白,咬着唇。
“快说,夫人给你什么好处!你竟要背主!”春花娇呵一声,帮腔道。
小翠痛哭流涕地将自己如何因为缺银子被夫人的丫鬟找去,然后又是如何收取了银两替对方做内应,将死鸡埋下,一一托盘而出。
衾嫆面色不改地听完,对这一切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