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里站了一会儿,等到身上收了汗,气息也稳定下来,她给裴应许打了个电话。
“许哥,我到家了。”
裴应许那边有很轻缓的音乐声,听起来有点像酒会晚宴什么的。
“好。”
“你出去有事吗?”
“嗯。”
“要不要等你吃晚饭?”
“不用。今晚有个酒会要参加。”
这种,一般都不是临时决定的。既然这样,干嘛还这样急着把她叫回家?
不过,好像,裴应许并没有说过他在家等她吃晚饭这种话。
邵云上轻轻叹口气,温声叮嘱:“那你少喝点酒。”
“嗯。”
裴应许先挂断电话。
邵云上看着已经锁屏的手机,发起了呆。
裴应许总是这样奇怪,大部分时间十分冷漠,可是偶尔,极少的时候,又会有那么片刻的温柔和温情。
她从来不知道能触发他柔情的那个开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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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裴应许没有回来,后面又是将近半个月都没见到他。
那晚在出租屋里那场鱼水之欢,更像是一场绮梦。
周六那天,照例去张显文那边。
张显文见到她,脸上矜持中带着期盼:“你上次做的那个春卷还行,能再给我点吗?”
邵云上笑着拒绝了他:“恐怕不行。我需要先问过你的保健医生。”
张显文脸一拉,用力一摆手:“别管他。他就是个蠢货。”
邵云上失笑:“那您要让他点头才行,要不然我怕大公子就不肯再请我了。”
张显文脸拉得更长,眼看着就要生气:“也别管他!一个两个就知道管我,就是不想让我好!蠢货!”
其实恰恰相反,他们都是希望张显文好,才这样处处限制他。
邵云上也清楚,这一点张显文自己心中也明白,之所以还要这样无理取闹,不过只是因为他太寂寞了。
虽然总是前呼后拥,儿孙饶膝,其实先后失去了伴侣和挚友的张显文十分孤独。
他内心里的话,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离开前,张显文没再像上次那样送邵云上到门口。
“连个春卷都不肯做,只听那些个蠢货的话,邵小姐,我对你有点失望。”
这老爷子,还真像个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