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就被带进了房间,我当时竟然看见在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多年的那个植物人,被人扶着坐了起来。”
“我当时惊得不敢动弹。那人笑眯眯地对我说‘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个人就上来递给个手机,里面就传来我老婆的呼救声和儿子的哭闹声。”
“然后那人才又说‘一条路是你带着你的老婆和儿子到地下团聚,还有一条路就是你帮我对季瑄瞒着这事,我送你的老婆儿子到国外生活。’”
曾伟抹了一把脸,嘶哑着说:“季总,我知道你待我不薄,可那关系着我老婆孩子的命啊,我还能怎么选?”
季瑄没接他这话,沉默地看着他。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医生早就被那人的手下收买了,但在那之前,那植物人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所以那些人就一直没动手。”
“直到那人完全苏醒后,医生才通知了外面的人动的手,从那个时候,那栋房子实际上就被那人接管了,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吩咐。”
“他刚醒来,还需要在那个地方做一段时间的康复理疗,所以你每次来的时候,他就装成原来植物人的模样躺回去,等你走了,他又起来。”
季瑄心里一动,问:“上一次阿玥到那儿来找我,那个人那时候就已经醒了?”
曾伟点了点头,只听一直冷静自持的季瑄“砰”的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说道:“好啊,季柏远,很好!”
低着头的曾伟吓得一抖,即使他没抬头去看,也能感觉到季瑄身上散发的怒火。
良久,季瑄冷冷道:“继续。”
曾伟稳了稳心神,又说道:“后来那人能行动自如的时候,他的手下就送来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人来,那个人就躺在床上顶替了那个人,那人留下几个人监视我们,带着其余的人就离开了。”
“季总,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监控视频是他康复的那段时间被做了手脚?”
“对,我告诉过他们,你随时都可以查到监控视频看见我们,所以他们的人就在监控上动了手脚,让你看见的永远是他一动不动躺着的画面。后来他带着人走了,我们也没想起监控的事。”
“你还知道什么?”
曾伟赶紧摇头:“季总,我只是个给你看人的保镖,那人根本不可能信任我,用我家人的性命拿捏住了我替他瞒着你,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从看守所出来已是中午,季瑄和律师道别分手后又坐上车,吩咐阿文回江云市。
车子上高速后,季瑄终于拨打了林晖的电话。
“一切都顺利?”
“顺利,四个月前季柏远就醒了。”
林晖在那头没说话,只听季瑄长长叹了口气说:
“曾伟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但我怀疑阿玥上一次在汉源市被骑摩托车的老鼠追杀,可能是季柏远指示的。”
林晖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头天阿玥在病房里面见过季柏远,那个时候季柏远已经醒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