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扇门的另一边传来女人痛苦的惨叫和哀嚎,以及身体碰撞到家具时沉闷的撞击声。
季瑄站在黑屋里一动不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心里默默想象外面的情景——
刚才这一声刺耳的蹭刮声,是妈妈漂亮的指甲划过皮质沙发的声音。
“砰”——这是妈妈娇嫩的身体撞到木质茶几的声音。
“哗啦”——这是妈妈撞倒了墙角那个新添置的立式花瓶。
“咚咚”——那是妈妈用手捶打头部的声音。
还有很多……很多……
“太太!太太!”——那些是下人们的呼叫声。
站在黑暗中的季瑄轻声安慰道:“妈妈,再忍一忍,那个人马上就来,他来了就会给你药,吃了药你就会好起来。”
的确,很快,门被大力推开。
男人温柔地抱起女人,温和说道:“颖,你这是何苦呢?这药我有很多,为什么不开口向我要呢?”
女人拼尽浑身力气说了一个字:“滚!”
“嘘——”男人温柔地说道:“你把儿子藏哪儿去了?你若不想他看见你这个模样就乖乖地服药,别一天到晚都想着离开我。你现在这个样子离得开我吗?嗯?”
季瑄安静地站在黑屋里,他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依旧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只在脑中想象男人说出那一声“嗯——”的时候,一定用手恶狠狠地捏住了妈妈美丽的脸庞。
他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泣从妈妈齿缝间逸出,他知道妈妈已经到了极限,他在心底哀求:“妈妈,别撑了,用了那药吧。”
其实不用他担心,男人已经将药喂到女人紧闭的嘴里,并体贴地喂了她一口水服下那粒药。
很快,毒瘾缓解,一切都安静下来。
但毒品也更快地带走了女人最后一丝理智,她放纵地笑着、叫着、呻吟着——
黑暗中的季瑄不用看、不用听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他甚至能想象出,妈妈挣扎着用时有时无的那点理智压抑着毒品带来的快感,不让自己的喊叫吓到关在黑屋中的儿子。
那个男人一定就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的妈妈痛苦、嚎叫,也知道儿子就关在旁边的房间里,但他无动于衷,他只需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就行了。
毒品逐渐代谢发散,女人在第一缕理智回笼的时候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用还在颤抖的手握着指向自己的颈动脉,用不甚清晰的口齿说道:“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男人微笑着走上前,温柔地将女人抱进怀中,在她耳边“啧啧”两声,伸手拿过女人兀自颤抖的那把匕首扔在一边,亲吻着女人美丽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