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子意与子茹齐声应。
不一会儿,便有人推门,是那向来不拿正眼瞧他们的萧桑阮,她腰间挂着一把银鞘匕首,腰带上嵌着银质的花珠。
待萧瑜抬步走进来,她才紧跟着进门。
“内服外敷的药都得日日用,你的眼睛很快就会越来越清明。”萧瑜瞧了瞧戚寸心眼前的细布,才开口说道。
“我记下了,谢谢萧姨。”戚寸心点了点头。
“你们也不用担心外头那些人,他们都是没见过汉人的,来这儿也不过是瞧个热闹,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把你们怎么样。”萧瑜瞥见徐山霁那副警惕的模样,便凉凉地添了一句。
“族长,丰家寨的人又将龙渊泉给占了!”
有个青年跑到门口来,大约是一路没歇过,他看起来汗涔涔的,直用手抹脸上的汗珠。
“他们这又是做什么!”萧瑜眉头一拧,也顾不上和戚寸心再说过多的话,只让人将送来的饭菜放下,便匆匆出去了。
萧家寨的饮食明显比麻吉家的要好上许多,几道生拌菜便配有五种口味不一的清香蘸料,米饭也比麻吉家每顿的分量要多一些。
戚寸心摸索着用勺子安静地吃饭,徐山霁在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却有些食不知味,隔了会儿,他还是没忍住,低声问,“夫人,您可有什么打算?”
戚寸心慢吞吞地吃下一口米饭,却问他,“你觉得南疆的稻米比之京山郡的如何?”
“南疆这米粒大,又晶莹饱满,比京山郡的稻米口感要好上太多,只是这么一小碗,在麻吉家我就吃不饱,在这儿还是吃不饱。”徐山霁答得诚实。
“他们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主食的说法,米饭与这些肉和菜没什么区别,都只是一顿饭的其中一味。”
子意开口说道。
“那是因为迦蒙山的山势区别于其他地方,所古兴不是说了?迦蒙山以北的南疆百姓种稻要比他们容易得多。”
所古兴比麻吉要和善,这些都是徐山霁和所古兴闲聊时听来的,“但因为迦蒙山是南疆人心目中的圣山,大司命还在天烛峰上,三姓护法自然也没有人会离开这里,但这样一来,他们在这样地势不一般的山上种稻就是一件难事。”
迦蒙山上的水源少,所以山上的南疆人无论是种田还是吃水都需要依靠人力去搬运,但这种搬运法到底是杯水车薪,所以他们种的田并不多,秋天的收成也少。
“龙渊泉快干了,百年来共守一泉的萧家寨和丰家寨才会抢水闹矛盾。”这是麻吉告诉戚寸心的,方才那青年急匆匆地赶来说龙渊泉被占,更映证了这一点。
“夫人您可是想从此处入手?可这个,我们能怎么做?”徐山霁皱了皱眉头,“我们总不能让那龙渊泉再度出水吧?”
戚寸心摇头,“龙渊泉将干涸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我知道这个道理,在外漂泊多年的萧姨如何会不知?她不顾族人反对,主动带我们回萧家寨,并非只是因念及我与她在缇阳的一段缘分,她这样的女子,一生也只为我郑叔叔一个人优柔寡断过。”
若要治戚寸心的眼睛,萧瑜本可以让人送药到麻吉家便好,她作为萧家寨的族长,一个南疆人,绝不可能会贸然带他们这四个汉人回寨子里。
“那她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