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二公子出手,能有什么错?”秦越只看了一眼,便笑吟吟地将银票放入衣袖内的暗袋里,他坐下来时,便有一名女婢上前来递了一碗茶。
“秦管事准备何时带我们去彩戏园?”徐山霁问道。
“二公子急什么?彩戏园地下的把戏是夜里才会有,这会儿天还没黑,再说徐世子也还没到,”秦越满面笑容,他抿了口茶,又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按理来说,二公子这样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个熟人领你与你大哥顺顺当当地下去?”
“看来有我认识的人下去过,”徐山霁听了他这话便反应过来,他随即有些忿忿不平,“好啊,平日里那群家伙跟老子称兄道弟的,老子请他们吃肉喝酒,他们倒好,见了稀罕玩意儿竟也不跟我提?”
“二公子慎言,我可没说什么啊。”秦越笑着摆手,端起茶盏喝茶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却状似无意般地一一扫过几人手边的茶盏。
徐山岚与丹玉毫无所觉,端起茶盏便要凑到嘴边,却听一声脆响,热茶倾倒满地,茶盏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瓷片。
一时间,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身着荼白圆领暗纹锦袍的少年身上。
秦越笑容凝固。
“抱歉,手上无力。”
少年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但丹玉却因谢缈的这一个举动而敏锐地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他当即低眼看向自己手中的茶盏,才将其放到一旁,他的手便开始慢慢往后去摸腰后的匕首。
而立在秦越身后的几名粗布麻衣的青年当即上前来,抽出桌底的刀,楼门外也多了不少杂乱的脚步声。
“秦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徐山霁一下站起来。
“二公子,”秦越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我记得我与徐世子说好的是,他要向我买四个人下彩戏园地下的机会,可这第四个人呢?我说的,是那位枯夏姑娘。”
“枯夏姑娘岂是天天都有我们这闲工夫?”
徐山霁再怎么说也是永宁侯府的二公子,何况他虽为庶子却与世子徐山岚的关系极好,周围多是奉承之人,他又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既然秦管事不想谈这桩生意,那便将银票还我,什么稀罕玩意,老子不看了!”徐山霁骂骂咧咧,抬步便要往门外走,却被外头乌泱泱占满走廊的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给吓得一下站定。
他回过头,便见那秦越站起身来,朝他笑,“二公子来得容易,要走可不容易,这桩生意当然可以做,只是我还要枯夏姑娘的一样东西。”
“你可想清楚,我是永宁侯府二公子,我哥是侯府世子,他可知道我在这儿!”徐山霁勉强镇定下来。
“永宁侯徐天吉手握月童三万守城军,若换了旁人定是不敢得罪的,”秦越的笑容越发古怪,“可我偏偏是个不要命的人,如今我只有一个将死的女儿,若不能得枯夏姑娘手中的西域良药医治她的病症,我请世子与二公子入瓮,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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