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黎没精打采的走进树丛里。
芮一禾跟在她身后,隐约能看到一根透明的丝线从梅黎的后颈处延伸向空中。
这是被人控制了?
芮一禾伸手抓住丝线,手心微疼,她随即把丝线剪断。
梅黎转过来身看她一眼,“怎么跟着我?你也要上厕所?”
怪不得芮一禾在兄妹俩提出要上厕所的时候,没感觉到异常。因为丝线只能放大某种情绪,或传输某种情绪,比如尿急,并非控制人的身体。所以不着痕迹,不易发觉。
“不了!”
芮一禾快步往前走,看到最先进草丛的蒲美美被丝线缚在地上,紧闭着眼睛,却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似乎只是昏过去了。
另一边的蒲俊则快断气了。
这自然不是因为袭击他们的人有道德感,不对孕妇下手。细看会发现蒲美美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乳白色薄膜,就是这容易忽略之物,阻挡着细丝线带来的伤害。
芮一禾一剪刀弄断蒲俊身上缠绕的丝线,抓住丝线的一头,一点一点地用力往下扯。
操纵的丝线的人在下落,他的力气远不如芮一禾。
“噗通”一声,有什么掉在地上。
芮一禾凝神一看,那是一个半透明的人。现出身形后,原是一只面色青白的丧尸。身穿一件脏兮兮的运动外套,里面的白衣服血迹斑斑。脸上倒没什么腐烂之处,神情却有些空茫,就算已经产生自我意识,大概也懵懵懂懂,智力不高。
这只丧尸的身体周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透明的丝线,像一张网,把他网在中央。
“可惜网不够密。”
芮一禾切换手木仓,击中丧尸眉心。
丧尸倒下去,芮一禾同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透明的丝线借着草丛的遮掩,悄悄的缠住她的双脚。
操纵丝线的丧尸已经死去,但丝线似乎还有活着的特性。
因此,蒲俊的危机未消失!
芮一禾转过头,发现蒲俊身上的细丝还在往他的肉里钻。摆脱束缚的蒲俊满地打滚,疼得浑身痉挛。
短短几秒间,他颈部的几根细丝线深深的勒进脖子里,鲜血直流,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梅黎神情一变,蹲下来抱住儿子,生无可恋的气息暂时消失,颓废一扫而空。她想抓住丝线,但丝线太灵活了,简直像活的一样,就算她把手伸进儿子脖颈上越来越大血窟窿里,也未必能成功,血肉掩盖住丝线的踪迹。
梅黎骂一声贼老天,又玩她。心中悲愤不已,一股怒气从心口上涌,又从手心泄出。这一瞬间,她手心里涌出大量的水,冲刷着蒲俊的身体,像虫子一样灵活的丝线全部被冲刷掉。
水流温柔的洗去蒲俊身上的鲜血,狰狞的伤口全部愈合了。
芮一禾此时也已挣脱丝线的桎梏,将晕过去的蒲美美解救出来。
蒲俊被妈妈扶着,还没有从差点死掉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拉着亲妈哭:“幸亏你没丧到底呜呜呜呜。”
儿子有难,没躺平任砍。
梅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