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迅速地抽回了自己那只被他捂得也烫了起来的手,一下坐了起来,道:“殿下你是烧完了,口渴吧?我去叫人,替你送水来——”
话未说完,她已是敏捷地翻身下榻,顺手抄起外衣,一边披衣,一边朝外快走去。
他探身捉她,指却只捞到了她的一片衣角。他攥着不放之时,她的去意竟是如此之决,脚步丝毫也无停顿。伴着“嗤”的一道清脆裂帛之声,衣角撕裂,从他的指间滑溜了出去。接着他跟她,迅速地下了榻,赤着脚便追了上去。
她已出了槅门,避到外间那处他用作日常办公的阁屋。
屋中空荡荡,此刻无人,照明的烛火早已熄灭,只内室那一盏残烛的光,透过半开的槅门,隐隐约约地透了些光来。
姜含元被男子拦在了案前。他摸着,一把推开了堆在案头的一叠不知是为何物的奏折和卷宗,腾出一块空面,双手环抱着,将她抱坐了上去,令她那还想要离开的双足悬了空。
终于,他将她彻底地困住了。他解了她的衣襟,埋首,亲吻着她。
姜含元本是完全可以将他推开,甚至将他轻而易举地制服。但是她却仿佛无法发力。他的嘴唇和面容似火在灼她着她的肌肤。那感觉却又是熨帖而舒适的。她的脸微微后仰,闭着眼,任他亲吻着她的身子,心里又钻出来了一道声音。那声音是这男子的相帮,不停地说服她。
罢了,由他。想来他是觉着不服,也图几分新鲜罢了。他既想要,由他吧。将来事,将来说。如今她何以能拒绝他的求欢。谨记她该记之事便可。
别的,全由他吧。不过就是这点子的事罢了……
她昏沉地想着,身子不觉地软了下去,双臂也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脖颈,任这得了手的男子抱着她回了内室,和她缠卧在了一处。
第46章
束慎徽是在她探手朝他面容靠近的时候醒过来的。
如同是一种微妙的感应。
她的动作其实非常轻缓,但是就在靠近,快要碰触到他面脸的时候,他有所觉察,忽然人就醒了过来。
今夜之前,他觉自己已是疲废到了极点,淋一场雨,竟也能令他体烧。又大约是乏的缘故,甚至,他竟第一次对案牍生出了倦念。林林总总的奏折和卷宗,拿走了,新的又来,每日总是堆积如山,仿佛永远没有完结的尽头。他知道自己不对了。根据往日的经验,无论人多疲乏,只要睡一觉,醒来,便能精力充沛地再次专心于事。他需要一场好眠。但他需要的好眠却迟迟不来。几度他倦极睡下,便就乱梦,醒来,非但不能消乏,人反而愈发酸乏。他深觉郁躁。今晚李祥春唤太医给他看烧热,他便叫太医往方子里添了几味安神助眠的药味。
应是那方子奏了效,当醒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已许久没有如今夜这般睡得如此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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