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猎物竟就这么飞了!
“快追!”
公主大喊一声,拍马自己先就追了上去。
“阿蒙!回来!”陈伦大喊。
永泰公主哪里听他的,骑马已经快要冲到刚才那道草坎前了。陈伦慌忙和束慎徽告了声罪,追上去拦人。
半天才打了这么几只小玩意儿,王仁和侍卫们也都还意犹未尽,忽然看见来了这一头好猎物,公主冲出去,驸马喊不回,追上去护妻,众人免不了也有些蠢蠢欲动。只是摄政王未发话,也就不敢动。扭头,十几双眼,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他。
摄政王的视线从前头的公主和陈伦身上收回,转头又看姜含元。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若有一片风过,她已纵马去了,转眼就将自己抛下。
“都跟上!”
他转头,朝侍卫们喝了一声,随即策马,立刻也追了上去。
侍卫们十分兴奋,呼叫一声,纷纷也都驱着坐骑,相继入了林中。
天已暮暗,林中的光线比外头还要黯淡,那鹿仿佛也知道今日小命恐怕休矣,在林中慌不择路,左突右奔,狂奔不已,后头人可走的道便狭窄曲折,追逐的人又多,反而不利行动。一大群人,跟着这头公鹿在林中兜了半晌,最后,天光完全暗了下去,鹿却竟然跟丢了。
白忙活一场。
永泰公主好不气闷,下马顿脚不停。陈伦赶忙安慰,说明天再射,必有大获,公主被他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消了气,又上了马。
方才逐鹿,基本都是公主带着人抢在前,人多,路又窄,入林不久,姜含元就没上去凑热闹了,只在后头跟着。束慎徽则落得比她还要后,始终都在她的身后,不远也不近。
此刻,她见公主如此懊恼,性情奔放,喜怒由心,颇觉可爱和稀奇,还有几分隐隐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
这才该是正常女子的性情和模样吧?她想道。
不像她,如成婚之夜她和那男子说的那样,除了一副身体,别的,她与男人就没什么两样。
这不是在骗对方。这是真的。
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她唯一接触过的女人,便是云落城的那位母亲身边的老嬷嬷,并且,接触也不多。能在军营独居一只营帐,便是她最大的特权了。她不愿让自己再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七八岁大,便坚持打发走了人,此后,一直是自己独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