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从小就隐忍,有事从不和人讲。我虽然是她父亲,却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到底为何。既然不在云落,以北地之大,你漫无目的,能去哪里找?”
“可是——”
姜祖望摆了摆手,“她自小便有主见,既然已经留字提醒,那便无事,就照她意思行事吧。无论她有何事,等办完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他望向樊敬,“你也连日赶路,辛苦了,去休息吧。”
“大将军!宗正卿贤王老——千——岁——驾——到——”
姜祖望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了杨虎那拉长调的吼似的通报声。自然了,那是在提醒大帐,外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樊敬望了过来,姜祖望立刻示意他先避一下。樊敬会意,匆匆出账。
姜祖望快步走了出去,远远地,果然看见杨虎搀着一个老者正朝这边行来,那老者须髯飘飘,走路都好似颤巍巍不大稳的样子,忙快步去迎。
“你就是安武郡公杨家的那个小七郎?记得你小时有一回,跟着你爹来本王府里赴个重阳宴,本王见你虎头虎脑,甚是聪明,要你背则诗文来听,你斯斯文文,声音小得都听不到,怎的几年不见,嗓门如此之大?轻些!轻些!你吵坏本王耳朵了——”
这皱眉说话的老者,便是贤王束韫。
杨虎想起旧事,还是一肚子的气。当众背不出诗丢了脸,回家就被大人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禀老千岁,军营里说话就是这么大声的,我还算斯文了!要不然,等上了阵,厮杀起来,自己人喊话都听不见!老——千——岁——”
他故意笑嘻嘻凑过去,又大吼了一声。
“哎呀!我看你这小娃娃,就是故意要吵本王耳朵!”
“便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老千岁你冤枉我了——”
你一言我一句,一老一少,竟好似斗起了嘴。
姜祖望赶到近前,压下心中的烦恼,告罪:“大营离城几十里路,若是有事,老千岁怎不叫人传个话,我去城中见老千岁便可,怎敢劳动老千岁亲自来此?”
他这话绝非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