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面前是见一见嘛,不合适就算了,真要见了,又会说哪里不合适?感情是处出来的,处一阵子再说嘛。这种说话的伎俩,叶蔓见多了,她可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没完没了。
揉了揉额头,她收了笑说:“徐厂长,我与令侄真的不合适。他是公职人员,我是做生意人,这以后政策有什么变动怎么办?”
现在的政策叶蔓没查过,但后来是有相关的规定,干部的亲属是不能在其管辖的范围或业务内经办企业或是在外商独资企业中任职的。徐厂长能空降到洗衣机厂做厂长,他侄子能参军退伍转业到省会城市的公安局,要说家里没点关系,叶蔓是不信的。
年轻,家里又有点背景,还有参军的资历,他侄子不往上爬吗?万一彼此的事业有了冲突,那最后牺牲谁的事业?
徐厂长不解:“怎么会呢?这有什么好冲突的,你们俩男未婚女未嫁,都是单身,跟政策有什么关系?”
叶蔓不好说以后的事,只道:“我是做生意的,他是公安,这不合适。谢谢徐厂长,目前富友即将推出新产品,我实在是没有功夫考虑这些,还是算了吧。”
“这……总不能富友在一天,你就不说对象吧?叶厂长,我跟你说,这人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你这个年龄正合适,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遇到事也有人商量,多好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天天拼……”徐厂长还在絮絮叨叨。
叶蔓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他:“徐厂长,我说,我不愿意,你明白吗?”
徐厂长一愣,对上叶蔓不耐烦的眼神,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我……我也是为你好。”
为她好?所以还在她明确表示不乐意之后催促她?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就能罔顾她的意愿?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说这话?他既不是她的长辈,又不是她的领导,更不是她的朋友。
大家都是厂长,地位也是平等的,徐厂长凭什么倚老卖老?
说白了,还是欺她年轻,欺她脸嫩。
叶蔓耐心尽失,可不惯着他:“徐厂长,你有这功夫关心我的私生活,还是多操心操心洗衣机厂吧,富友的产品即将投入市场,几千张嘴巴等着发工资呢,别等回头工人们在厂里闹起来,那多难看,你说是不是?”
不用到时候,现在徐厂长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被个小辈奚落下了面子,徐厂长的脸有些挂不住,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
叶蔓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在说,我就是不识好歹又怎么样?
徐厂长吃了这么一记硬钉子,气得甩袖而去。
叶蔓讥诮地勾起唇,懒得理他。要说工作上的正事,她还奉陪奉陪,但想对她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他算哪根葱啊!
叶蔓坐下看到桌子上那张照片还没拿走,赶紧叫道:“小琴,把这张照片给徐厂长拿过去。”
钟小琴点头,赶紧拿起照片追了出去:“徐厂长,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