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庄延说,“不要站得比我们背后的掩体高。”
成蔚坐下了。
“你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睡不着了。你不是说要换班值夜吗?我来接个班?”
“我问你,如果那两个人要从我们前面的树林里接近我们,有可能会走哪个方向?用手指给我看。”
“……你是要考我吗?”
“如果你要值夜班,那就这就是你的职责。随时要看清楚,哪里有动静?哪里可能有动静?哪儿发生了动静,但只是树林里的小动物在夜里觅食?哪儿可能有小动物,但这一次它们受惊,是因为附近有可疑的人?如果不能承担站岗的责任,那交班就没意义。”
成蔚不得不承认,在她眼里,黑夜中的树林远远近近都不过是一些不规则的深绿、棕黑色块,若拼命看得仔细一些,只会觉得它们形成了无数令她悚然的面孔。
“我做不到,胡仕杰当然也做不到,难道你……”
成蔚顿住了。庄延接下来的话,正好验证了她的猜想。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你们换班的打算。不过别想歪了,倒不是因为你们做不到,而是因为我不可能把这个职责交给两个嫌疑犯。”
“……嫌疑犯?我也是?”
“如果胡仕杰有极大的贩毒嫌疑,你作为他最亲近的配偶,当然有共犯嫌疑。你们之间的纠纷,极有可能本质上是利益纠纷。”
成蔚听见这句话,马上觉得荒谬,甚至有些气愤,但立刻意识到了,庄延确实没有理由认为她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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