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空便道:嬷嬷见谅,不是我不跑,实在是腿受伤了,跑不了。这位嬷嬷想必是会好好照顾她的,她觉得自己这么回答挺有礼貌了。
腿受伤?把裙子脱了检查一下。丛嬷嬷保持着她的蜡像表情,平板地说道。
就在小腿,嬷嬷要看就看吧。饶雪空也不在意,就撩起了裙摆,再提起里裤的裤腿,露出缠着白纱布的小腿来。
葛彩瑜不是她这一组的,但是却和其她人一起都在一旁关注着她这边,一看她的小腿,就嘻嘻地笑了起来。
就这么缠着白布,便说受伤了?布上可没血迹。
饶雪空瞥了她一眼,道:嗯,昨天受的伤,如今已经止血了,自然没有血迹。
嬷嬷,您信么?葛彩瑜略微提了提尾音。
丛嬷嬷接收到她的信息,立即道:把纱布解开,看看伤口再说。
饶雪空往椅背一靠,挑眉道:不方便。伤口太大,怕感染。
她已经够配合了吧?其实饶雪空早看得出来,以葛彩瑜的性子,就算她刚才没有逆了瑶妃坐下,在教习过程中,葛彩瑜定是会找她麻烦的。
小姐是饶大人府上的千金吧?丛嬷嬷问道。
饶雪空点了点头。
丛嬷嬷指着旁边一红衣少女,道:饶大人从六品,这位小姐是定诚伯府二小姐,请问饶小姐,你以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坐着?她又指着另一位紫衣少女。道:这一位是忠勇侯府三小姐。她在此都不介意看你的伤口。你又有何资格说不方便?
哎哟,还是位好口才而且好得很刻薄的嬷嬷呢!
饶雪空不怒反笑,她盈盈地站了起来:如此,好吧。我出去。
早说出去跑不就好了?自取其辱。方才那位常小姐就哼了哼说了一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饶雪空慢慢走了出去。
早上出来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的,现在太阳又躲起了厚云层里,她能感觉得到气温有所下降。想起厅里那些穿得单薄只求美丽的少女们,饶雪空摇了摇头,望着前面曲折的回廊,走了过去。
虽说在宫中不能乱跑,免得惹祸上身,但是饶雪空觉得自己现在身上担着的事情也不少了。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估计就是说她这一种。
刚才有嬷嬷说了,今晚她们都得在这儿住下,这教习的课程可不简单,很复杂很繁琐。什么都要学一学,明天上午还得继续,然后明儿下午可让她们府里送衣裳过来,准备参加明晚的宫宴,宴后再跟着各自双亲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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