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安年有句话一直想问。
安年请讲。
大昱朝平静了这么多年,世子觉得这种平静如何?季安年问道。
侯世子沉默片刻,哈哈笑了起来:平静自然是好的,安年何出此问?
平静是好,不过有些时候,平静代表着不流动,世子可知道,长期不流动的水会如何?季安年不待世子回答,又接着说道:会发臭,会变浊,会生蚊长虫,令人生恶。
侯世子道:安年觉得大昱朝是这种死水?
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皇上圣明,有他在,大昱朝不会是死水。何况,这平静底下不是暗涌不少吗?
那不知道世子是想避开暗涌,还是
侯世子打断季安年的话:还是加入其中一道暗涌,将水底下搅得更混浊?安年,侯府不是正被你拉着走吗?你又何必再来问我?
季安年顿时凝声道:安年不敢!
你不敢?侯世子哼了哼,道:我不像你这么会说话,自小就不会讨我父亲喜欢,倒是你,一拜入父亲门下,便得到了他的赞赏,更让母亲视你为我那意外身亡的弟弟,对你百般疼爱。安年,若你对他们还有几分感激,不想害了他们,就不要把你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跟侯府绑在一起。不要把他们当作你的武器,被你使着去上阵杀敌。
季安年说道:世子言重了。侯爷和夫人向来是安年最为敬重的长辈,安年恨不能替他们分担所有,怎么可能害他们?只是世子,侯爷夫人身体康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总得为他们的以后着想。
饶雪空听得无趣,正想撤了,便又听季安年说道:听说世子去了将军府,莫非世子想与靳将军坐同一条船?看在侯爷夫人的面份上,安年不得不提醒世子爷一句,将军府那条船,很快便要船沉人亡了,世子还是好自为之。
侯世子语气沉了下来:你派人跟踪我?
岂敢。总之,世子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人是活不长命的,谁靠过去也很有可能非死即伤。
啪的一声,似乎是侯世子拍了一下桌子,他怒喝道:季安年!你现在是在威胁本世子?
季安年却是无奈的语气:世子多想了,我这明明就是为你好。
突然,那边传来窗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侯世子和季安年先后响起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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