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皇帝失望的阿哥,一个不得皇帝心意的阿哥,若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那才是见了鬼。
哪怕五阿哥的话说的乱七八糟,但永琋还是从中抽丝剥茧的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心中微动,面上不露声色,动作优雅的抿了口茶水:“五哥这话说的,倒是令我自愧弗如,五哥哪儿也不差,只是帝心难测罢了。”
一句帝心难测,令五阿哥浑身一震,他疯狂的笑道:“帝心难测,帝心难测,说的好啊,可不就是帝心难测,原来,我竟输在了皇阿玛的心意上,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他认同的儿子。”
稍顿,五阿哥眼眶泛红的侧头斜了永琋一眼,故意道:“我不是皇阿玛认同的儿子,可是九弟你又何尝是?正如你所说帝心难测,那你又焉知皇阿玛不是拿你当成七弟的替身?他对你的好,对你万般看重,也不过是因为当年那转世之说罢了。”
他不好过,也不会让他这个弟弟好过,至于为什么他这么肯定皇帝心中属意之人是九弟而非八弟,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八阿哥那个脑子冲动的蠢货放在眼里。
永琋握住杯子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泛白,仿佛极力在隐忍着。
五阿哥见状,心中终于舒服了许多。
半晌,永琋松开手,淡然的起身掸了掸衣袍,居高临下的瞥了五阿哥一眼:“那又如何。”
这句话像是在强自镇定一般,说完永琋便转身离开包厢,徒留五阿哥在包厢里笑声不断。
踏出如意楼的?口,林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永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爷,您没事儿吧?”
五阿哥的话说的格外难听,他在?口也听的清清楚楚的,生怕自家主子爷真的中了五阿哥的阴谋诡计,因为此事和皇上离心。
永琋将双手背在身后,隐秘一笑:“无事。”
他的好五哥不惜用那些陈年往事来刺激他,他又怎么忍心不接招,让五哥的一片心意白费呢?
至于所谓替身之说,他犹记得当年他还年幼时,也曾问过额娘这个问题,而额娘的话,他依旧记得清楚。
额娘说,不管皇阿玛在对他好时心中念着谁,只要最终得到好处的是他,那就足够了。
或许,他应该感谢那个他从未谋面的七哥。
林旺松了口气,刚挂上招牌微笑,头顶就传来一声吩咐:“听说这如意楼的点心味道不错,你去打包一些带回宫,也好让额娘跟和瑾尝尝鲜。”
“奴才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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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身体虚弱,故而今年并未舟车劳顿的去圆明园避暑,而紫禁城中又酷热难耐,内务府冰库里存的冰逐渐减少,那些位份低的嫔妃几乎分不到什么冰,中暑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太医院的解暑药成了后宫消耗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