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对永瑢心存愧疚,如今能亲自操办他的婚事,她求之不得,方才的话也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柳清菡瞟了一眼纯贵妃手中的册子:“姐姐若是觉得哪里不妥,尽管同我说,六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排场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去。”
纯贵妃心中一暖:“知道妹妹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专注低头一一把章程看过,时不时的提笔修改一两处觉得不妥的地方。
待得纯贵妃看完,日头已经西斜,窗外的落日余晖渲染了大半的天空。
她动了动脖子,把桌子上微凉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正准备开口告辞,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神神秘秘的凑在柳清菡耳边,悄声说:“我听说,前朝有大臣上了折子,请求皇上册立储君,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说这话时,纯贵妃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柳清菡瞧。
柳清菡惊讶道:“姐姐这是打哪儿听来的话?”
纯贵妃没从她脸上瞧出什么不对,又见她的惊讶不似作伪,便道:“还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不过是那嘴碎的奴才说的,我一时好奇,又想着皇上一向看重妹妹,许是妹妹会知晓一二,所以才忍不住问了句。”
柳清菡眉心轻折:“奴才们嘴碎罢了,姐姐怎么也信了?况且立储一事乃是国之根本,皇上又怎么会同我说起,姐姐实在是高看我了。”
也不知纯贵妃信是没信,她点了点头,又提醒道:“那妹妹可是要好好儿敲打那些奴才了,若是这等话传到皇上耳中,妹妹少不得要受牵连的。”
“多谢姐姐提醒。”
纯贵妃走后,柳清菡立即吩咐道:“紫罗,叫双福去查,后宫中立储的传言是哪个不要命的传出来的,一旦查出来,立即送去慎刑司。”
就像纯贵妃说的那样,若是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说不准更是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紫罗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片刻不敢耽搁,转身出去寻了双福。
夜幕降临,柳清菡沐浴出来,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软榻上,立马就有宫女拿了干巾帛过来替她擦发,一点一点,极为仔细的吸干发丝上的水分。
她半仰着头,舒服的轻哼一声,紫罗便进来了:“娘娘,皇上今儿个翻了令妃的牌子。”
这消息还是晚膳后柳清菡特意让紫罗去打听的。
闻言,柳清菡挥了挥手,示意给她擦头发的宫女退下,紫罗忙接过了巾帛继续替柳清菡擦拭。
清透的声音丝丝入耳,霎是好听:“令妃啊,是她也好,本宫记得这个月令妃已经是第六次侍寝了吧?”
“是。”
柳清菡抬手捏了一缕青丝把玩:“次数也不少,那本宫才给令妃送去的脂膏怕是也不够用几次了,等明儿个令妃侍寝回去后,你亲自再给令妃送去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