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漫不经心道:“要是用咱们的心思去揣度皇后的心思,怕是累死也猜不出一二来,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想。”
纯贵妃惊讶道:“哦?妹妹可否说说?”
柳清菡也没藏着噎着,嗤笑道:“姐姐可记得当初选秀前太后的态度?若是我没有会错太后的意,恐怕这钮祜禄氏,是太后为永琋准备的侧福晋才是,如此一来,我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可不就又加固了一层,皇后这些年来早就不受太后的待见,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得利?”
不过皇后这么做,也算是间接的帮了她的忙,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打算让永琋娶钮祜禄氏,就算非要娶,那也要是永琋自己愿意,且看得上眼的。
纯贵妃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可为什么是八阿哥?”
这个问题,眼下柳清菡也不清楚,但她还是叮嘱道:“皇后心思阴毒,有时候指不定哪里得罪了皇后就被她记在心里了,姐姐可千万要小心,莫要一个不留神,叫皇后得逞。”
纯贵妃郑重道:“妹妹放心,我知道利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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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待人都走完了,太后叫人把钮祜禄氏带去了次间,瞧着钮祜禄氏红着眼睛抹泪的样子,厌恶道:“没用的东西,就只会哭,赶紧把你那眼泪收收,哀家看了心烦。”
钮祜禄氏被吓了一跳,忙收了声儿,只是哭的久了,哭嗝难免停不下来,一抽一抽的,看着竟然还有些惹人怜爱:“太后,奴才,奴才……”
钮祜禄氏正准备诉苦,太后不耐的打断:“行了,哀家不想听你说一些没用的话,方才人多,哀家也没让人问你,今儿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儿夜里哀家分明告诉过你,哀家是打算把你指给九阿哥的,可你怎么这么没用,还不到一日,就和八阿哥做下这等丑事?”
她多日筹算付诸东流不说,错过今年选秀,还要再等三年,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钮祜禄氏和她亲近的这一支,就只有这一个适龄女孩儿,没了她,再想借助姻亲绑住九阿哥,就要再等几年,几年后变故太多,那时说不准九阿哥都娶了嫡福晋和侧福晋,若是九阿哥没有爵位,还不能有两位侧福晋,她钮钴禄家的女儿,总不能做一个格格侍妾吧?
钮祜禄氏抽抽搭搭的:“奴才也不知道,昨儿奴才回去时,发现自己的手帕丢了,所以今儿一早,特意和教导嬷嬷请了假,想着去寻一寻,可是谁曾想在经过绛雪轩时,正好碰到了八阿哥,原本奴才是想行个礼就离开的,可……可八阿哥突然就冲上来抱着奴才,就……就……”
她回忆着早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太后听的直皱眉,真的如她所说,那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过……太医说八阿哥是中了迷情香的,可八阿哥偏偏早不发作,晚不发作,怎么遇见她侄孙女就发作了?
难不成……太后突然抓住了重点,扬声道:“喜善。”
喜善推门而入,谨身道:“太后,您有什么吩咐?”
太后指着钮祜禄氏道:“今儿个谁伺候的她更衣?换下来的衣物和小物件都放哪儿了?”
喜善一惊:“奴才们给送去辛者库浣洗了,可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