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纯贵妃被皇后害的母子离心,纯贵妃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把三阿哥的心哄回来一点儿,这会儿听见嘉妃的事情许是与皇后有关,纯贵妃浑身都是紧绷的,她手中的那一半儿橘子被捏成了汁水,顺着她的手心一滴一滴的滴在炕桌上,好一会儿,她深呼吸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妹妹的意思是,嘉妃坏了身子,是皇后所为?”
柳清菡没急着回答她,反而叫了宫女打盆清水进来伺候纯贵妃净手,待纯贵妃净了手后,她略带愁容道:“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不过……姐姐是知道的,这件事若是不确定,我也不会说给姐姐听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永寿宫和翊坤宫离的这么近,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只需从有些奴才的口中稍稍打探,便可窥得一二。
纯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皇后的心思还真是阴毒,这宫里,怕是除了愉妃,都被皇后害过吧。”
柳清菡用帕子低抵着鼻尖儿:“皇后做了什么,也就皇后自己心里清楚了,至于愉妃,这些年来随着五阿哥成亲,皇后对愉妃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了。”
“说来,十二阿哥当初出生时身体虽然孱弱,但几年过去了,也磕磕绊绊的长到了六岁,可见皇后对十二阿哥的用心。”纯贵妃对于皇后这一点,还是有些刮目的,不过这一点刮目,依旧抵不过她对皇后的恨:“只可惜,皇后只知道自己做慈母,却不择手段的想毁掉旁人。”
柳清菡不屑的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膝下有了嫡子罢了。八阿哥眼下是不知道事情原委,若是知道了,那估摸着,就有好戏看了。”
她与纯贵妃说起这些,也不过是想利用纯贵妃,好在事实如她所愿,纯贵妃眼睛一亮,心底琢磨着柳清菡的话的可行程度。
柳清菡瞥见纯贵妃的神色,淡然的抿了口茶,好一会儿,又问:“姐姐前些日子不是在给六阿哥挑侍妾格格么?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纯贵妃怅然的摆了摆手:“眼下不是时候,虽说皇上依旧准许永瑢住在宫里,依旧享受阿哥的名分,可慎郡王病重,他身为嗣子,也是要在慎郡王床榻旁侍疾尽孝的,又哪里好在这个时候亲近女色呢。”
好不容养大了的儿子,最后却成了旁人的,每每提起,纯贵妃总是要难受半晌。
柳清菡了然,纯贵妃的怅然很快就掩饰过去,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犹豫再三,咬咬牙道:“姐姐今儿个来,还有一事,想同妹妹商量商量。”
“姐姐但说无妨。”
纯贵妃眉心微蹙:“不怕妹妹笑话,皇上将永瑢出继后,对于和嘉的婚事却是松了口,姐姐本想着在京城的世家子弟中挑出几个优秀的让和嘉看看,只是和嘉竟然……她竟然芳心暗许了。”
在六阿哥出继的第三日,皇帝去了一趟咸福宫,纯贵妃便借此机会明里暗里的利用皇帝的愧疚心让皇帝松口,达成了皇帝许和嘉嫁在京城的目的。只皇帝同意了只算得上是完成了一半,另一半,还要看淑贵妃的态度。
毕竟和嘉看上的,是九阿哥身边的伴读,若是淑贵妃不点头,就算日后和嘉嫁了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