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景仁宫看见吴书来时,愉妃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见帝后和太后面色都不好,那股不好的预感就愈发强烈了。
还不等愉妃笑着上前行礼,太后猛然一喝,问罪道:“还不跪下?”
愉妃被吓的身子一抖,也顾不得问缘由,掀开衣袍就跪了下来,一张妆容精细的脸上带着惊慌:“皇上,太后,不知臣妾做了何事,竟惹得您如此大动肝火?”
说话间,她下意识去看了一眼依靠在皇帝胸膛上的淑贵妃,见她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往某个方向呶了呶嘴,愉妃眼皮子骤然一跳,紧接着就顺着她呶嘴的方向看去,那桌上赫然是她腊八节那日给淑贵妃送来的绣枕。
两人?间的这一点子交流,也就只有皇后看的清楚,皇帝和太后丝毫不曾注意到。
太后看了喜善一眼,喜善便走到放着绣枕的桌子前,把绣枕拿到愉妃跟前:“愉妃娘娘,还请您仔细辨认一下,这对绣枕,可是您前几日送给淑贵妃娘娘的?”
“是……可是有什么问题?”
愉妃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自己肉里,说的话都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要是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那她还真是蠢到家了。
喜善面色一肃:“愉妃娘娘,这对绣枕中,藏了有对怀孕女子不利的东西。”
言外?意,便是你既然承认了这绣枕是你的东西,那也就间接的承认了这件事是你干的。
愉妃猛然摇头:“臣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臣妾……”
她想笑,可她笑不出来,淑贵妃的陷害简单粗暴,都知道在自己送的东西里做手脚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但她却没有能够应付过去的能力。
皇帝面无表情,淡淡的打断了愉妃要辩解的话:“太医说,里面的东西可以安神,只是淑贵妃的身子不适合用那些药,愉妃,你做事冒失了。”
这回轮到愉妃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不是淑贵妃干的?而是她自己做事不仔细造成的?
就在这时,柳清菡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袖子,轻声道:“皇上,愉妃妹妹也不是故意的,许是愉妃妹妹近段日子忙于替皇后娘娘分忧,这才有所疏忽,您就看在臣妾无碍,还有五阿哥的份儿上,不要再计较了。”
她不会真的傻到为了陷害愉妃,就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再者,要是真的说愉妃亲自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害人的玩意儿,那也太不真实了,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更别说太后和皇帝了。
故而柳清菡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能让人相信这件事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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