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脸上的冷意,如同冬日的寒冰,异常刺骨:“本宫在意的,何曾是位份?归根究底,本宫在意的,不过是皇上对淑贵妃的态度罢了。静心,你可曾记得,本宫从妃位到贵妃,用了多少年?”
静心低头细细一算:“皇上一登基,就封了您为娴妃,乾隆九年封了您为贵妃,中间恰好就是九年。”
“是啊,九年,可现在,淑贵妃竟然同样用了九年时间,从一个小小贵人,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你说,本宫怎能不生气,又如何能不忌惮?”皇贵妃死死的掐着手心,心里久久不平。
她从潜邸就是皇上的侧福晋,后来又是妃,贵妃,皇贵妃,这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可淑贵妃倒好,年纪比她轻,爬的,也比她快,最重要的是,淑贵妃能生,而她不能。
静心嗫嚅了几下唇,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候在了一旁。
罢了,娘娘心里不快,发泄发泄也好。
谁知皇贵妃只摔了那一个茶盏后,便再无动静,她压下了心里的不平,沉声吩咐:“后妃晋封,是喜事,静心,你吩咐人去各宫送赏赐,尤其是淑贵妃那里,再多加三分,告诉淑贵妃,她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可以来寻本宫说话。”
不止是皇贵妃对淑贵妃的晋封不满,同样不满的,还有嘉妃和舒妃,舒妃难受的,是因为柳清菡的封号,而嘉妃难受的,就切切实实是这贵妃的位份了。
嘉妃正在生气,恰逢小宫女上了点心进来,嘉妃一个没看见,就撞在了小宫女身上,一碟子点心顿时掉在地上,碎的不成样子。嘉妃一脚踢了过去:“作死的奴才,连你也敢看不起本宫,轻视本宫?走个路也能撞到本宫身上,你那眼珠子要是没用了,本宫就做个好事,替你挖出来可好?”
狠厉的话吓得小宫女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一会儿,小宫女额头上就溢出了鲜红的血迹。
嘉妃犹自不觉得解气,高高的花盆底儿踩在小宫女带着薄茧的手上使劲儿碾了碾:“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不过是个贱婢出身的,竟也爬到了本宫头上去,凭什么?难道就凭你长了一副狐媚子的相貌么?”
说着,嘉妃突然阴森森的笑了,她蹲下身子,死死的捏着小宫女的下巴抬起来:“瞧瞧这张脸,多美啊,你说本宫要是在这上面轻轻这么一划,皇上还会喜欢么?”
冰冷的护甲犹如毒蛇一般,在小宫女的脸上来回游移,小宫女哆嗦的求饶:“不,不要,奴婢知错了……啊……”
凄厉的一声叫喊,小宫女的脸上随之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嘉妃手指上华贵的鎏金护甲也带着血迹,格外可怖。
而正是这鲜艳的红,刺激了嘉妃的眼球,她有些疯狂:“这红色,好看吗?现在,本宫觉得你这张脸顺眼多了,也好看多了,最起码,狐媚的气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