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人略略一笑,紧接着就是这么一问,皇帝的笑顿时凝在了唇边。
皇帝下意识的就往柳清菡的方向看去,却见她微微垂着头,好似没听到一般,也没看他。
那贵人问这句话并非随兴而为,而是故意的,自她进宫以来,她听到最多的就是永寿宫柔妃如何如何受宠,如何如何貌美,她早就存了好奇,只是皇后一直病着,请安不曾恢复,她也就没在正式的场合见过柳清菡,私底下见过,也不曾搭过话,今儿这是头一次,猛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正想着,就听皇帝的情绪倏然淡了下来:“各有千秋。”
那贵人心里琢磨了一下,也没不识趣的继续问下去,笑盈盈的给皇帝倒酒布菜。她是不拘小节,可并不代表她没眼色。
宴会结束,嘉妃特意走到柳清菡身边,愉悦的如同偷了腥的老鼠,欢喜的不得了:“瞧,本宫说什么来着,那贵人不过得宠了几日,就敢这么挑衅妹妹,就是没把妹妹放在眼里,哎呀,到底是出身蒙古大部,底气十足啊。”
柳清菡笑着瞥了嘉妃一眼,很是认同:“谁说不是呢,那贵人出身高贵,比你我家世都要显赫,也难怪嘉妃姐姐能有此感叹。”
“你!”嘉妃眸色一凛,有些气结,见柳清菡油盐不进,她一甩袖子道:“本宫也是一片好心,你不听便也罢了,如若你当真落得个失宠的地步,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
说罢,嘉妃扭头就走。
之卉扶着柳清菡,神色复杂:“娘娘,奴婢觉得,嘉妃娘娘所言,不无道理。”
新人得宠,影响最大的就是自家娘娘了,要是自家娘娘有个孩子,她也不会这么担忧了。
柳清菡心里有数:“你当嘉妃会如此好心?她不过是为了她自己,想挑拨本宫和那贵人罢了。”
“为了她自己?”之卉没明白。
紫罗紧跟着道:“娘娘没有家世,所以娘娘得宠对于嘉妃的威胁,远没有那贵人得宠对于嘉妃的威胁大。”
不然嘉妃怎么会不遗余力的游说娘娘,想叫娘娘对付那贵人?
之卉这才恍然大悟,随即羞赧的低着头。
柳清菡看了她一眼,也没安慰她,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学会去分析理解,自己调节。
翌日,柳清菡刚用过早膳,就听宫女禀报,说那贵人来了。
柳清菡漱了口,沾了沾带有水珠的唇角:“可有说来说什么?”
宫女道:“那贵人没说,但奴婢瞧见那贵人的婢女手中带着的,像是要送给您的礼物。”
昨儿在宴会上还特意挑了她做对比,今儿就来拜访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