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头还往皇帝那边探了探。
皇帝被柳清菡的话给气笑了,随手把白子扔进棋子盒里,坐直了身子道:“柔嫔,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是你才学了几日的棋,拉着朕陪你下的,输的惩罚也是你提的,是你技不如人,每次都输给了朕,现在倒是怨朕了?”
他心里不断的摇头,哭笑不得,虽是与柔嫔讲道理,但却无半分不悦,说来也怪,他与柔嫔相处起来,不论柔嫔的撒娇痴缠也好,耍赖娇嗔也罢,与她相处就是舒服,所以他对柔嫔也越来越纵容。
柳清菡瞪大了眸子,那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在涂的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亮,皇帝只听柔嫔不可置信道:“皇上,您要与臣妾一个小女子讲道理?”
皇帝一噎,正欲说些什么,就听柔嫔又开始碎碎念起来:“您不知道么,臣妾可是最不讲道理的人了,与臣妾讲道理,就如同对牛弹琴。”
“噗嗤——”皇帝笑不活了,他笑弯了腰,笑声爽朗,连带着吴书来和之卉几个在里面伺候的,也忍俊不禁。
皇帝的笑声传到了殿外,而红袖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她听着殿里的笑声,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让人去通报。永寿宫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她,只不过她没上前,紫罗也就当做没看到。
等皇帝笑够了,他才隔空伸着手指点了点柳清菡:“你打哪儿听来的成语,都不解其意就胡乱说出口,你好意思说,朕都没耳朵听。”
柳清菡自然知道对牛弹琴是什么意思,她也是故意,只是这话她才不会说出来,所以她楞楞的看着皇帝,不解道:“臣妾之前听皇上说过的呀,皇上就是这样说吴总管的,就被臣妾听到了,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
皇帝瞥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讪讪的笑了笑,原就低着的头愈发低了。他认真的同柳清菡解释过对牛弹琴的意思后,果不其然的看到黑色的墨汁下爆红的脸。
皇帝勾了勾唇:“幸好你是在朕面前说的,若是在旁人面前说出口,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笑话来呢,这样吧,回头朕命吴书来给你送些书来,你好好学着,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朕,也省的你日后再乱用成语。”
“是,臣妾知道了。”
殿外,红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响和谈话,见皇上竟如此宠溺着柔嫔,脑子里就想着若是有朝一日,皇上也这么对她……
寒风倏然吹过,冻得红袖瞬间抖了抖身子,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她吸了口气,僵硬的脸上带了一抹笑,上前对着紫罗禀明了来意。
紫罗一听是皇后宫里的,也不敢耽搁,转身就进去通报,她低着头,没敢抬头看:“启禀皇上,娘娘,皇后娘娘派了宫女来,说给娘娘送元宵的。”
皇帝点了点头,没急着让人进来,反而吩咐道:“去打一盆温水来,伺候柔嫔净面。”
之卉福了福身,笑着出去端了温水进来,然后绞了帕子将柳清菡脸上的墨汁给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