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腹摸着画里其中一个人,神色带着怀念:“想当初,永琏还在的时候,是那么听话,那么聪慧,可一转眼,永琏已经没了四年了。”
柳清菡默默的陪在皇帝身边,见皇帝突然就怀念起了端慧太子,自己也只好绞尽脑汁的想出夸端慧太子的好话:“臣妾虽然从未见过端慧太子,可也知道,端慧太子能让皇上如此怀念,定然是一个孝顺的。”
“你说的没错,”皇帝微微一笑,话中带着伤感道,“永琏是朕的第一个嫡子,他从小就被朕寄予厚望,只可惜,慧极必伤,永琏的身子病了一场就迅速的坏了下去,直到最后,药石无医。昨儿永璜把这幅兄友弟恭图献给朕的时候,朕心中颇为感慨,就想找个人说一说,只是永琏是皇后心中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痛,朕便熄了同皇后说的心思,又觉得你向来懂朕心意,这才同你说说心里话。”
柳清菡面露感动,素手揽着皇帝的胳膊,喃喃道:“皇上相信臣妾,愿意同臣妾说这些,臣妾心里自然喜不自胜,皇上放心,您同臣妾说的话,臣妾必不会透露出去分毫。”
皇帝欣慰的拍了拍柳清菡的手:“朕自然信你。”说罢,他又道:“永璜也是知朕心意,送的寿礼中朕最为喜欢,只是永璜这两日身子不大好,许是天气转凉了得缘故,着了风寒,又怕扫了朕的兴致,昨日连宴会也不曾参加,朕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柳清菡半低着头,心里不断吐槽,要真担心,怎么不去阿哥所看看?还不是怕染了病气,不肯去罢了。说到底,皇帝的话只能听听就算了,若是要当真,那伤着的可是自己。柳清菡再次在心底默默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
她心里吐槽着,皇帝久久不见柳清菡说话,又见她低着头,伸手便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着自己:“你在想什么?”
柳清菡一双美眸潋滟,柔情似水的望着皇帝,唇边笑意盎然:“臣妾在想,大阿哥对皇上可真是孝心可嘉呢。”
皇帝听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柳清菡便将昨夜见到的讲给了皇帝听:“皇上许是不知道,大阿哥虽然并未参加宴会,可大阿哥对您的孝心却一分一毫都没少,昨日臣妾回宫的路上,经过宝华殿,正好遇见大阿哥在宝华殿为您祈福呢,不过臣妾怕打扰了大阿哥,所以并未出声惊扰,怕是大阿哥也不知道臣妾瞧见了呢。”
皇帝一听,满心满眼都是感动,当即就感叹道:“永璜是个实诚孩子,同他额娘一样。”
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提起,他叫来吴书来,把那副画递给他道:“去挂在朕的寝殿里吧,朕也好日日瞧着。”
吴书来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寝殿。
皇帝拉着柳清菡的手坐下,嗅着她身上自然的花香,喟叹道:“还是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最让朕舒心。”比高贵人身上浓郁的香粉味儿好闻了不知多少。
他大手捏了捏柳清菡小巧白嫩的耳垂,耳垂上的耳铛不由自主的微微晃动,“朕冷落了你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身为皇帝,想睡的嫔妃不能睡,还要去睡自己瞧不上眼的,心中别提多憋屈了。可这也是他身为帝王所要经受的,他除了坦然对待,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