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愉嫔也只是说说而已,她自己是嫔位,膝下又养着五阿哥,虽然炭火是有数量的,但两个人的份例怎么着也足够过了这个冬天了。
揆常在原本没想到过冬一事,经愉嫔这么一说,心下倒是有些担忧了,她只是个常在位份,虽说得了几次恩宠,可也只能保证内务府的人不会缺了她的份例罢了,纵然如此,凭着她那点儿微末的份例,想要不受冻,暖暖和和的过冬,怕是有些困难。
皇后听在耳中,不觉笑道:“愉嫔可是白白担忧了,便是缺了谁的,也不能缺了五阿哥的,五阿哥如今还小,自然要小心为上。本宫早已吩咐内务府,给几位阿哥多添了三成的炭火,嘉妃和纯妃也尽管放心就是。”
纯妃忙忙谢道:“皇后娘娘思虑周到,臣妾身为三阿哥生母,却也没有您考虑周全,实在是汗颜。”
嘉妃也跟着道:“多谢皇后娘娘费心了。”
皇后还欲再说些什么,只是嗓子间忽然传来一阵痒意,忍不住用帕子捂了嘴咳嗽了几声。
嫔妃们见状,连连关切,倒是把方才的话题岔了过去。
宝华殿里众人说的热闹,钟粹宫里除了萨满絮絮叨叨驱邪跳大舞以外,宫人们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惹了高贵妃的眼被罚跪。
正殿里,高贵妃恨恨的握紧了手,手背上浅浅的青色血管几欲爆出来,忍了又忍,高贵妃还是没忍住,一把扫落桌上摆着的点心烛台等物,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贱人,都是贱人。”高贵妃的恨意都要从眼眶里溢出来:“皇上明明说了不怪罪本宫的,可他还是默许了柔嫔那个贱婢折辱本宫,还有皇后,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她们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秋阳跪在一旁,哪怕殿里被炭火烧的足够暖和,可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气,浸的她的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自从高贵妃有孕,她明显的感受到了高贵妃情绪变得比之前脱发时更加暴躁易怒,只是林太医说这是正常现象,她也就安了心,可现在,气大伤身,也伤胎儿……
“娘娘息怒,柔嫔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您切莫要伤心动气,万事以身子为重啊,若是您当真因为动气而有个好歹,那岂不是更加如了皇后和柔嫔的愿?”
高贵妃喘着粗气,身子一起一伏的,似是听进去了秋阳的话,慌慌张张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的对,本宫不能动气,本宫要好好儿养胎,为皇上生个阿哥,到时候天天带着本宫的小阿哥在皇后眼前晃悠,气死富察氏。”
秋阳一听到富察氏三个字,吓得立马趴在地上,额头触地,面色煞白:“娘娘,皇后娘娘到底是皇后,容不得咱们这般……”不敬。
高贵妃抹了泪珠子,嫌弃的瞥了秋阳一眼:“没出息的东西,怕什么?这是在钟粹宫里,若是传了出去,那本宫这个贵妃当的也是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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