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卉跪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哭的伤心,自己也默默地垂泪。
乾隆坐在床榻边,伸手抹去了柳清菡苍白面容上的泪珠:“错不在你,莫要苛待自己,事情朕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就如同他对皇后说的那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不能罚正有孕的高贵妃,也不能罚与此事无关的皇后,只好安抚好柔贵人。
想到这里,乾隆的语气越发柔和,似沁了水般,是柳清菡从未听过的温柔:“朕会让太医院好好儿为你调理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朕让刘太医给你开一副坐胎药,咱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柳清菡似乎被乾隆的话给感动了,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可呜咽声依旧会从她的唇角溢出,这般隐忍的模样,更是令乾隆心疼。
半晌,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臣妾以卑微之躯侍奉皇上,从未想过以后会如何,只要皇上高兴,臣妾便高兴,臣妾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为您孕育皇子,可是……可是……”说到这儿,哽咽了一会儿,继续道:“它来的时候,臣妾感受不到,它没了的时候,臣妾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儿似的,就那么化作了血水……”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乾隆听的心下触动,他握紧了柳清菡的手:“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只是你要知道,朕也有朕的苦衷……”
听着乾隆的话,柳清菡死死的咬着牙关,幸亏她不是真的小产,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她吸了吸鼻子:“臣妾都明白,可是臣妾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去怨,怨贵妃娘娘借题发挥,也怨自己粗心。皇上,您是不是觉得臣妾很小心眼儿?”
乾隆摇了摇头,将她耳边被泪水浸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又瞎想了不是?朕知道你的性子,更知道你的为人,不过你能明明白白的讲给朕听,没有丝毫隐瞒,朕很高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柔贵人真的装作大度的模样,说自己一点都不恨,不怨,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她如此坦诚,恨了,怨了,都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这说明她没有说假话,也不曾骗过他,很好。
做了这么一场戏,在看到乾隆眼底的满意时,柳清菡困乏的半阖着眸子,乾隆?即就替她掖了掖被角,叮嘱完奴才好生伺候后,大步离开。
刚踏出东偏殿,乾隆回头看了紧闭的门窗,鼻尖儿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想起柔贵人泪眼涟漪的模样,皇帝叹了口气,朗声吩咐:“吴书来,传朕旨意,晋柔贵人为柔嫔,同嘉妃等人于十一月同册佳礼。”
“嗻。”
乾隆的声音不算小,之卉刚放下帐子,柳清菡就听到了自己晋位的消息,她满意的闭了眼睛,一次月事换了一个嫔位,还顺带了一个月的带薪休假,这场戏,没白演。
话说这子息草还真是好用,只可惜就得了那么一株,若是多得几株,这样的事儿多来几次,岂不是贵妃之位也唾手可得?
作者有话要说:
菡菡:多来几次大姨妈,卷死高贵妃。
高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