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
盛时单手撑在书桌上,他盯着陈七安的后脑勺,衬衫扣子还没完全扣上,领口处敞开了大片。
语气慢慢悠悠,吐词也是极慢。
“是吗?我怎么记得当初电梯见面的时候……某些人说什么来着?”
“不仅馋我的脸,还更馋我的身子?”
“想要扯了我的领带,撕了我的衬衫?”
陈七安微微怔松,脑子忽然就短路了。她睫毛快速眨动,脚步僵硬地转过身,满脸惊愕,“你当时……听到了?”
盛时还在慢慢悠悠地系着衬衫的扣子,举手投足之间,涩气满满。
可现在的陈七安已经没有心思欣赏了,总觉着前面盛时的话一直在耳边环绕,直直敲打在她的耳鼓。
陈七安忽地想起当时盛时一本正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有些……社死了……
盛时将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位置,随即理了理领子,面色坦然至极,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地狗,“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当作我没听到。”
陈七安定在原地沉默了几瞬,很想说,那您刚才大可不必告诉我,对吧?
盛时穿好衣服后,视线定在陈七安怀里抱着的盒子上,声调上扬,“送我的?”
陈七安:“嗯。”
陈七安有些紧张地抿直嘴角,心如擂鼓,她挪着脚步上前,手心已经沁满了冷汗。
她刚要把东西递过去,盛时的手机忽地一响。
盛时看了眼信息后,神色立马凝重了几分,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陈七安,语气正经了几分,“抱歉,我去打个电话,你稍微等我下。”
陈七安刚才还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
她深深吐息,扬起笑,“好。”
盛时指了指自己的书桌,“随便坐,无聊看看书什么的也成。”
反正他的书柜上,摆着的大多数书籍,都对陈七安的口味。
盛时叮嘱完,这才放心地进了卧室自带的洗手间。
他坐在浴缸的边缘,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声哗哗啦啦,可以很好地盖过人的说话声。
确保外边听不到以后,盛时这才给苏殊去了一个电话。
盛时单手撑在浴缸的边缘,手背用力,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怎么样?章教授怎么说?有希望吗?”
自从陈七安腿受伤以后,盛时几乎找遍了这方面的国内外专家,哪怕每次都是得到一样的答案,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苏殊知道盛时对这事着急,也就长话短说,“章教授看了资料,说是情况比较复杂,他下个月会来一趟江市,最好能当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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