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我后面去找他说,还有另外那些地,大伯你买不买?四两银子一亩,地还是挂在淮哥名下,可以免税,还有牛车骡车,这一去京城两千里路,这些东西都不太好带,我打算全都处理掉。”
沈延东一听眼睛就亮了。
免税的田,哪怕是下等田那也是好东西啊,更何况沈惊春家这些田还都是很不错的田呢,先前那十亩只收四成租的田他可以拒绝,但这些田他是真的拒绝不了。
可五十亩田,四两一亩也要二百两了,再加上牛车骡车这些,只怕没有三百两是肯定拿不下来了。
他们家早早就分了家了,家里他们夫妻两个和三个儿子都不是懒人,这些年也存了些钱,但是大儿子娶亲花了不少,儿媳妇虽然有陪嫁,可他做不出那种惦记儿媳妇嫁妆的事来,本来今年跟着沈惊春种辣椒,是能存下钱的,可偏偏老三作死。
之前老二提出要跟着沈惊春一起京城见世面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就将家里的银钱拿出来算了一笔账,现银也不过二十两不到罢了,离三百两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如果放任这些田从自己眼前溜走,他又实在不甘心,想了想咬咬牙道:“一时半伙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钱,要是可以的话,这田能不能也收四成租让我们先种着,等凑够了钱再买地?”
如同开不了口问儿媳妇要嫁妆银子一样,沈延东一样开不了口让沈惊春先将地给他们种,后面再慢慢换钱。
“这样也行,不过我们去了京城,家里的房子还要大伯多看顾才是,所以这田租就给三成吧,我们到了京城可能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到时候会托人送信回来的,攒够了钱给我们送个信过去就是。”
沈惊春没说什么地先种着钱不用急的话,亲兄弟明算账,人都说小恩养贵大恩养仇人,即便是亲戚之间也是如此,有的时候过于大的恩情反倒会让对方养成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会让人养成习惯,一旦哪次别人需要你的帮助,你没帮,那么在他心中就会变成你的不对。
沈延东这次没拒绝,满怀感激的朝沈惊春道了谢。
从族长家出来,沈惊春直接拐到了老宅那边。
原本当初刚回平山村老宅给她的感觉就是过于安静,现在沈延富死了之后,大房二房之间的鸡飞狗跳,反倒是让这座宅子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息,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李氏的大嗓门。
老宅的大门虚掩着,伸手就能推开,沈惊春却没推门,只站在门外高声喊:“四叔在吗?我是沈惊春找你有点事。”
门里李氏破口大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大门被人拉开,露出李氏那张大盘子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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