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这个年代师徒之间便如父子一般,陈淮作为陆昀的关门小弟子,就跟他小儿子没什么区别,来了府城不去拜会陆池这个大师兄,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要带的礼物陈淮前一天跟大满出去采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就一并买回来了,考虑到陆池家中还有晚辈,又去银楼里换了些小巧的金银馃子用荷包装了。
庆阳府这个地方,区域划分等级森严,以中间的知府衙门为界,东穷西贵南平北富,意思就是东城区住的都是贫民,西城区住的都是清贵,南城则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北城是富绅。
陈淮的这座小宅院在南城的平民区,而陆家虽然现在没有在朝为官的,府邸却坐落在西城。
“老师自从辞官回家后,朝廷几次要起复他都拒了,大师兄当年也是正经科举出身二甲传胪,师娘去世后他回家丁忧,老师也不许他再入朝为官了,二师兄在老师辞官前也已经中举,这么多年来也未再参加过会试,三师兄倒是没有什么读书天分,如今正经商,底下的几个侄儿们也都是从小进学但不许科举。”
二人坐在大满一早叫来的马车上,陈淮小声的给沈惊春说着陆家的情况。
“当初你说起茶叶的事情,其实我就想过跟三师兄合伙,可本朝茶盐酒都是重税商品,要跟朝廷打交道,以三师兄的性格若我真跟他提起,只怕也是很愿意的,只是老师不许家里再跟官场有什么牵扯,这才作罢。”
沈惊春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很好奇陆昀为什么会这样,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多问。
说罢这兄弟三人的情况,陈淮又介绍了一些陆家其他人。
等到马车在陆府门口停下,沈惊春已经将陆家的大致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
下了车,付了车钱抬头一瞧,大门很是朴素无华,并没有什么夸张的石狮子之类的东西,想来这宅子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朱漆的大门颜色已经有点深了,上面悬挂着一块黑底金边的匾额,上书陆府二字。
如今青天白日的,陆家的大门洞开,正对着外面的是一座福字石雕照壁,周围一圈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马车一停,守在门口的小厮就迎了上来,等陈淮拎着礼物转过身,那小厮看到他的正脸,先是一怔再是一喜:“陈公子可算来了,我们大老爷已经念了好几天了,这位便是夫人了吧,二位快里面请。”
说着又殷勤的接过了陈淮手里的东西。
这小厮正是陆池身边随身伺候的双福,陈淮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相熟,因此随口便道:“大师兄今天在家?”
“是呀。”双福一边领着两人往里走一边道:“月初的时候老太爷叫人捎了信回来,说是陈公子要来府城参加院试,叫几位老爷多照顾一些,大老爷算着日子,想着您与夫人也快到了,这几日外面的宴请什么的能推的也都推了,日日等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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