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被子给乌桃盖好, 迟弈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在酒柜喝的。”
他眉眼淡淡, 轻描淡写地:“有点心烦。”
像迟弈这样日理万机的人,会心烦也应该是常有的事情。
乌桃没有多想, 把话题拉回到赵芷卉身上, 好奇问道:“刚刚说赵氏父女的事情, 她们会乖乖听话吗?”
迟弈淡淡笑了, 漆黑的眸里带着点凉, 他手从乌桃的发间穿过,把玩一缕黑发, 语气不容置喙:“会的。”
不论赵氏愿意与否。
都会听话的。
乌桃放下心。
对于赵芷卉, 她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迟弈。
她只知道她是害自己车祸的凶手, 知道她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可现在真要回想起来, 总觉得明明不久前发生过的事却是上辈子的事情。
福祸相息, 谁又能知道,在无数个看到迟弈的瞬间, 她也曾感谢过这次车祸。
感谢苦难也能给她带来新生。
她不后悔遭遇车祸,但凶手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乌桃伸手到脑后摸了摸脑后的伤口,斟酌着问:“迟弈……”
“嗯?”
迟弈心底那点一直挥之不去的不安和烦躁在一瞬间升到顶点,他有预感,乌桃接下来要说的话,会给他带来危机感。
昏暗的环境下他看不清晰乌桃的表情,更会让不安滋长,他点亮了床头灯,背靠在床沿,嗓音不自觉的淡下来:“怎么了。”
乌桃不知道迟弈怎么突然开灯,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说:“今天晴晴不是和我去逛街了吗?”
“她和我聊起以前一起拍戏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拍戏的。上次我们在度假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乌桃话还没说完,从侧躺的姿势稍微调整到能看到迟弈的角度。
她黑发柔顺地散在枕头上,侧躺着露?半张美得夺目的侧颜,一边说话,一边微微向迟弈那里看,灯光下的乌桃眼里全是希冀和爱意。
她继续说道:“所以等我头伤好了,我还想去拍戏。”
乌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眼睛亮亮的:“你不用捧我的,我可以靠自己。”
在此时的乌桃眼里,现在的她是最幸福,也是最好的时候。
她找回了自己内心深处最遗憾也最热烈的迟弈,她可以重新开始事业。
她生命里的黑暗消散殆尽,从今往后只剩下阳光。
可这是她现在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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