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笑了笑,清淡的语气里有几分无所谓和坦然:“就这样啊。”
就这样?
余晴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失了忆的乌桃和以前的不同之处。
刚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分明和之前一般无二,此时被她这句话一激,倒察觉出些不一样的地方来。
以前的乌桃从来不会不会再男女之事上这么随便,更别提和一个男人沾上关系。
就算是愿意接触看看,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没几分上心。
这问题是出在失忆后,还是出在迟弈?
余晴脑子里蓦的冒出迟弈见她的时候那副自然的表情,分明不是一个才接触一阵子会有的态度。
会不会是之前他们就有什么?
余晴心里觉得奇怪,手里握着叉子打量乌桃的眉眼。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了。
乌桃曾经在她面前也是不大设防的,但是也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入她的眼,整个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像个随时会升天的仙女。
可现在的乌桃虽然也是淡淡的,温和的,可眉眼里透出些岁月静好的安然,更像是一种满足于现状的温润绵和。
她还是她,又不像余晴记忆里的她。
看到这样的乌桃,余晴恍然有种,是不是自己错了。
爱拼事业没错,想要安安稳稳生活也没错。
真要说起来,现在的乌桃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余晴还没继续说什么,乌桃那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把头低下去。
那边的乌桃接起来电话,清冷的嗓音里破天荒的带上几分娇嗔和软,绵绵地问:“喂?迟弈。”
迟弈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听筒里传出来,乌桃轻笑一声,回着:“很好呀,没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余晴耐不住抬头去看乌桃的表情,简直不可置信这个人是乌桃。
她猜迟弈在电话里一定说了什么她听不得的缠绵情话。
因为乌桃的下一句是。
“想啊。”
-
落地窗前,迟弈松了松袖口,露出腕表看了眼,低声说道:“夭夭。”
那头的她接的很快,嗓音温软又雀跃,像沁了蜜糖:“喂?迟弈。”
感受到乌桃接电话的欢喜,迟弈勾唇淡笑,缓声问她:“床头的留言看到了么,你和余晴聊的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她很快地回“很好呀,没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迟弈握着手机微垂下头,仿佛乌桃就在眼前,心里染上些温柔暖意。
他身上穿着黑色西装,极深极暗的色。站在阳光炽盛的窗前,他侧脸逆着光,半明半昧的光影,矛盾又恣肆。脚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隔着几十层高楼,低微得如同尘埃蚂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