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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为顾家妇的陶心荷一路看顾凝熙蜕变成熟,自然明白他的不易,对此每一次都轻声抚慰,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的陶心荷,是刚接到丧报的和离之妇,居住娘家的居士身份,恰与父亲陶成一道用饭。

快速浏览过薄薄纸笺,对于落款是顾二、顾三而非顾凝熙有些诧异,陶心荷向父亲请示,他们等头七去祭奠还是出棺之日。

陶成却拍板,顾老夫人新丧,他既然在家,就趁着今日过府道哀吧。

从陶成的眼神里,陶心荷暗自解读,难道父亲是要我去安慰丧主顾凝熙么?

可惜她又不能直问,先后说父亲腰痛还是休息为佳,对方刚开办丧事只怕正在烦乱等,都没劝陶成改了主意。

于是,在阴沉沉的春日里,随着丝丝凉风到新顾府吊唁的第一波人是顾族长带着若干旁支子弟,第二波便是陶成和两个女儿了。

遍寻不到顾凝熙的身影,陶心荷说不清自己心底的复杂感受,面上倒是一丝不乱,规规矩矩跟着父亲身后拈香祭拜。

顾二、顾三两人之间气氛明显发僵,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陶心荷看出有异,一时意动,想到后院找女眷譬如顾二婶、顾如宁,或者莫七七也行,探问几句。

然而极为不寻常的,顾三作为丧主,紧紧张张、礼节都不周全地应对了他们,就话里话外请他们离开,直说府上忙乱,许多头绪还未理清,请亲友们头七再来。

顾三言语之间一直盯着陶成,仿佛怕顾凝熙的前岳父为他说话撑腰一般。

世人信奉死者为大,陶心荷忍了又忍没有插话,以免担上扰乱顾老夫人葬礼的罪过。

陶成其实并未多想什么,面向顾老夫人的棺柩叹着气行过礼,便带着女儿们离开。

步子犹疑、走在最后的陶心荷,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顾三明显放松的吁气声。

回到陶府,陶心荷才对父亲说出心中疑惑,被陶成反问:“那么,你希望父亲如何行事?”

陶心荷无言以对。是啊,不仅是她,她们整个陶府都没有立场对顾老夫人的葬仪置喙,不能为顾凝熙争取什么。

陶心荷有些受了春寒,头重流涕,没滋没味地卧床静养好几天,错过了顾老夫人的头七。

婉拒程士诚数次探病之请,陶心荷的理由是自己头脑昏沉、形容不整,不便待客。程士诚虽然遗憾,倒没有强求,还接了陶心蔷、洪氏过去他府里赴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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