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荷被堵得无话可说,勉强脆零零应付道:“伯爷自定吧。我们一行有孕妇,车行必然走不快,怕你嫌弃。”
程士诚直接当成默许,兴高采烈起来,扭头就对远远跟着的仆从喊道:“找管事的说,我明日与陶府一道回京,让他安排打点好。”
他回头又跟陶心荷絮絮叨叨,要不要让自家稳当马车拉陶家的孕妇啦,两边人马要不要拢到一起啦等等。陶心荷或者应一声或者拒掉,两人之间难得气氛融洽至此。
陶府庄子就在眼前了。
程士诚一直想着陶心荷必然介怀的有关顾凝熙初醒的症结,犹豫一路,终于拽拽她袖口,吸引陶心荷注意,轻声喟叹道:“我真是个好人。”
得到陶心荷不解的一瞥后,他开嗓解释:“我问过莫姑娘了。顾司丞单留她下来,是跟她说了一件她早知道的事情。阿陶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圣人,不是为了顾凝熙,是为了你心里舒坦。”
莫姑娘被欺负过,我猜你知道,顾司丞是告诉了她,那人是谁,别无它话。不是我们一般以为的互诉情衷,密谈不过是顾凝熙顾全姑娘家脸面罢了。”
“你也知道?”陶心荷听完他一鼓作气的这番话,问出个“也”字来。
程士诚没成想陶心荷是这般反应,不由追问:“阿陶像是已经知晓的样子,倒为难我一路纠结。怎么回事?”
不待陶心荷回应,陶心蔷迎出来,亲亲热热搂住姐姐胳膊,探头同程士诚打招呼,询问爹怎么不在,叽喳庄内事务和嫂子情形,两人自然交谈不下去了。
程士诚拿定主意要明天动身,问清楚陶家出发时辰,目送姐妹俩回房,也转身回庄,叮嘱两个义子,与顾凝熙告辞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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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日落西山,最后的光晕给矗立多年的老顾府涂抹上一层暧昧的红。
送走顾家旁支老少爷们,顾凝然和媳妇曹氏关起门来抱在一起头碰头庆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将顾凝熙赶出了顾氏宗族!
前日晚上顾凝然醒来,听到陶氏还给祖母写了问责信,气得骂骂咧咧,一照镜子看到自己额角深伤,就将顾凝熙和陶氏一块儿骂,被曹氏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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