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厌烦传来,?漫不经心、忍着不耐看后文:
“还有一事要告知荷娘,我多半是处置得不够妥当,若能得你指点,则幸甚至哉。”
“莫家义妹,闺名七娘,你上月末已见其人,孤苦无依,并无心机。其在京,原是与乃兄共赁一破败小院容身。现义弟莫启入土为安,房屋如同凶宅,不适宜单身女子。我本记得男女避嫌,想为七娘迁居他处,妥善安置。”
陶心荷心头一跳,指尖发冷,觉得捏不住薄薄纸张,怎么回事,顾凝熙的用词口吻,还像是当年夫妻,与贤内助商量事情的样子?
哼!若有机会,陶心荷恨不得把“和离”二字刻在顾凝熙脑门上,这人难道弄不懂“一别两宽”的意思?
跟自己费笔墨说莫七七的事情作甚?难道没有他顾凝熙,自己会与莫七七有半分牵扯?
陶心荷磨磨后槽牙,眯眯狭长媚眼,打起精神来继续看顾凝熙说他何事处置得不妥,不知不觉读出声来:
“二月初九,吉昌伯程伯爷,将七娘强请至伯府,次日放人。虽说伯爷以礼相待,七娘遭此一变,惊惧不安,啼哭不休,放言若不能进顾府,则求归乡投奔并不相熟的同乡。”
“实不相瞒,荷娘,我亏欠七娘,若非我行事不谨,?可能不会遭遇惨事。自然,全由我故,亏欠你更多更甚,行笔至此,涕泪横流。”
“彼时,我暂想不出两全之策,礼部差事迫在眉睫,七娘闹着要离京,?又是孤身女子,我怕莫兄弟亡灵追我之咎,只好用了下策,将?领回顾府。”
好样的,顾凝熙!
和离方一月,你果然将别的女子带回府中了。陶心荷越读越怒,觉得全身发冷,嚯地掀掉薄毯,将床尾厚重的锦被拽过来,绕圈裹在腰腹以下,肩头覆上披帛,方才好些。
所以,困扰了?好几日的,正月底见面那次,顾凝熙和莫七七所说的什么不纳妾、重认义妹,果然是幌子吧?
都已登堂入室了,女子主动活泼,又是这男子唯一能看清面目的特殊之人,成其好事,还不是指日可待?
很快,那姑娘就要变成新顾府里的莫姨娘了吧,幸好自己不用亲见,要不多么堵心。
陶心荷深深呼吸,不断跟自己说,不必因那对男女再起情绪波澜,“我将?领回顾府”却在眼前飞扰不休。
顾府,曾是?的领地,?掌管着院落房屋、一草一木,?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人,现在,?弃如敝履,别的女子趋之若鹜,又能怎样?
陶心荷苦笑,看来,需要将“和离”二字刻在脑门上的,也许是自己。
信近尾声,?善始善终看过最后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