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七偷瞄他,自然没错过这份景观,觉得眼前男子真是好看,是她平生所见最英俊的人了,可惜,就像是恶心的顾凝然前世常念叨的“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听熙哥哥说百遍心上人,不及旁观他与陶氏互动一上午,莫七七真真切切明白了,熙哥哥说他会为陶氏守身如玉的真诚和分量。
顾凝熙陪她进了小院,关好院门,任由识书和留守的丫鬟们忙里忙外,他接续前言,对莫七七说道:“七娘,我应该与你说过,你是我在这人世间,唯一能看清楚的一张面容,自然特殊,但是仅止于此,我对你,从未动过邪念。自然与娘……陶居士不同,不可比较,你明白么?”
“我觉得,陶氏没比我好看到哪里去。”好像被激起了逆反,莫七七嘟囔道。
顾凝熙摇摇头,叹息道:“不在于容貌媸姸。”他清晰地看到莫七七迷茫的神色,换了种说法:“就是说不在于美丑。”这种根据旁人反应调整自己言行的体验,不可讳言,确实是莫七七给了他独一份。
那又如何?见到娘子,想到娘子,他心脏的激烈跳动不是假的,身心的强烈渴望不是假的。
虽然他还不能精准跟上娘子所思所想,有时候像个榆木疙瘩,自提出纳妾那日起,屡屡将场面弄糟,但是他们琴瑟和鸣、夫妇相得过了三年多,顾凝熙相信,前段时间是娘子在努力,他只要学着去理解去成熟,定能重回恩爱的。
只要他够快,不要给吉昌伯足够乘虚而入的机会。
顾凝熙一念及此,便问莫七七道:“七娘,你今日如愿,见到了陶居士。能不能,将欺负你的恶人情形,告知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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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心荷回府路上,想起方才会面,越想越觉混乱,尤其是自己近似落荒而逃,留下那两个男人,程士诚会不会对顾凝熙胡说些什么。
顾凝熙会不会以为,自己见过吉昌伯的第二日就坚决和离,有他的因由?进而怀疑自己的品德?
陶心荷呻/吟一声,轻轻靠住车厢壁,闭目揉眉心。她一边痛恨自己何必在意顾凝熙怎么揣测,一边又不愿意落人口舌,哪怕是前夫。
怎么办?总不能现在返回去,问他们谈了些什么吧?
留待日后?或许,两个男子不过点头寒暄就交错而过,自己再去问哪一方关于今日的详情,好像都不妥当。
她觉得今日的顾凝熙颠倒错乱,在人际方面依然一塌糊涂,与记忆中没多大差别,以为自己求到了心安,本想就此放下,可是最后留下了吉昌伯这个隐患一样的尾巴,她又牵肠挂肚起来,像是画蛇添了足,总是想给它改正。
都怪吉昌伯!
陶心荷将心思转到这人身上,大庭广众下毫不犹豫摆出深情款款的姿态,就差昭告天下,他对自己动了坏心思了。凭什么?自己明明不愿意,拒绝还不够斩钉截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