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诚放下手中茶盏,笑得更开,眼角闪着光彩,唇角勾着魅色,问道:“我虽略有耳闻,却不知贤伉俪如何骤然分飞,隐约记得还见过顾司丞到贵府,可惜我们俩没打声招呼。荷娘,可愿与我细说说?”
第45章
不算很熟的男子第二次态度自然地唤自己闺名, 听上去实在别扭,陶心荷觉得不能再放纵了,第一次是因见到顾凝熙在府门外, 她急于打发走客人处理自家事务, 便当做没听见吉昌伯这么自来熟。
眼下,管他是不是自居无性之人还是武将们规矩松散,也不论交割了顾如宁婚事之后, 还会不会再见到吉昌伯, 自己态度总要摆得鲜明些才对。
于是, 陶心荷面色郑重起来,脆声说道:“伯爷,我知您无有他意, 不过, 还请今后称呼我为陶居士。”
程士诚摆摆手,笑道:“荷娘, 什么陶居士, 亏你怎么想来, 多么死板拘束。你今年芳龄, 若我没记错, 是二十有四,对也不对?尚是青春年华, 为何要扮死气沉沉半出家人的称号。”
陶心荷心弦微动, 这个称呼, 近日里, 她同不少人说过, 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死气沉沉。莫非,真的暗地映照出自己的心力交瘁?
难得伶牙俐齿的俏佳人, 一时哽住,没有反驳,程士诚很有微妙的成就感,趁热打铁说:“你若实在不愿被称闺名,我唤你姓氏可好?阿陶?”
“阿陶”,仍有些过分亲昵,总比“荷娘”强些,在陶心荷想来。
不过京城很少听说这种叫法,仿佛塞北出身的王尚书夫人,喜欢这么以姓唤人,她猜想着,也许是伯爷在边塞行军打仗时入乡随俗学会的叫法?
她默许了。
程士诚装模作样叹口气,说道:“阿陶,不瞒你说,我与你一见如故,直想与你长长久久在一处。可惜嘉儿婚事,你又不打算沾手了。要不然,后日就是上元佳节,我来邀你一同上街市观灯,如何?”
心脏剧烈地鼓噪又收缩,代表着主人受到很大的惊吓。脸颊迅速绯红,细眉紧紧蹙起,陶心荷没想到突然听闻像是闺房情话一般的说辞。
若是旁人,她必然立刻起身,甩袖怒斥登徒子,转身就走……不对,是吩咐下人将语言冒犯之人打出府去。
然而,对方是吉昌伯,身边无一女眷、据说不能人/道的男子,陶心荷前一瞬还将他看做上门劝慰的和善大姐姐,一时之间,颇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深深呼吸几息,不动声色咬了咬后槽牙,语重心长劝诫道:“伯爷,我与你相识不久,倒是感受您为人温和热情。然而,不晓得是不是您与女眷接触得少,或者是有段时日没接触了,恕我冒昧,交浅言深,我认为您在与女子相处时,言辞动作,颇有可商榷之处。”
闻言,程士诚眉头一挑,声音戏谑:“但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