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静得像连呼吸都没了,泪含在她眸中,不掉,也不动。他却没办法恢复,粗重的呼吸就这么在她面前曝露着他的粗鲁和心慌。
好一会儿,忽然注意到她满头虚汗,他吓了一跳,赶忙量体温,她是又在发烧。这是伤口的发炎反应,居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找药,倒水。
她吃了药,躺下,闭上眼睛。他在旁边看着,看她呼吸。是困了还是累了?还是……单纯的不想看他?可能都有,不过,她没有把戒指摘下来,捂在胸口,慢慢地,睡着了……
小脸苍白,鼻翼颤颤的,没有吵完的架,没有哭完的泪,都窝在心里,偶尔吸口气,带着泣声,委委屈屈,看得人心碎,那颗钻戒衬在雪白的被单上显得那么霸道、那么突兀、那么难看……
这一天,是不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天?
被妈妈打,被妈妈骂,终于等到了所谓的爱人面前,又强迫着要她。什么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不敢告诉她,他根本不会在意以后服侍迟芳华,只要能得到她,他根本就没有底线,他可以有多下作,她真的想象不出;不敢说,不知道哪个角度她才能接受,是说他可以为她忍受耻辱,还是告诉她这对于他根本就不是耻辱?
他没有办法证明他的心,因为太阴暗,因为太兽性,因为她以为的那些男女情爱、浪漫痴情根本跟他不沾边!她是他的癖,像小孩子玩脏了、玩破了也舍不得丢的那个玩具,是成年人心底最羞于出口、最变态高/潮的秘密、最戒不掉的瘾。她不知道,从他进入她那天起,他就不会再放手,道德,人言,底线,再不起作用。
这是个死结,丫头,这是个死结,今生你碰到我,是你的劫,你逃不了的你知道么?我该怎么才能让你明白,不要跑,乖乖地让我吃掉你……
心堵得好难受,许湛慢慢俯下身,握了她的手,嘴巴轻轻呵着那红红的痕迹:嫁给我,嫁给我,让我能名正言顺地霸占你,就在我怀里,厮守,一起慢慢过,好不好?醒来,说你愿意,不要再跟我拗着,我真怕伤着你,真怕……
忽然,手机震动。许湛一惊,赶忙拿过来,摁掉。是特殊邮件提醒,一封他在等的现场报告。此时哪还有心情,大概瞄了一眼,回复现场人员辛苦,转手转给秘书。
正准备关掉,忽然看到又一封邮件进来,是母亲舒音。是让他到凌海外院取合同的联系邮件。
妈妈还没睡。
许湛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有些异样,悄悄起身,进了浴室,轻轻关好门,拨通电话。
“喂,妈,睡了么?”
“准备睡了。”
“哦……那晚安您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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