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心从来不知道许叔的声音能这么大,从妈妈惊愕的表情看得出这也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怎么可能是小湛??迟心!你这孩子,什么话不好编来哄你妈妈,怎么拿许湛来应付?这不是添乱么?!”
一句质问过来,迟心除了说“不”再也找不到更多的解释,许叔的目光明晃晃的,烫得她恨不得立刻缩到角落里蜷起来再不抬头。
再后来,那张收租卡,那个戒指,那个承诺,终于把这些年来这个男人的隐忍、羞耻、这所房子里藏下的所有痛苦和秘密全部引爆,空气都在炸裂……
镜子里,她的脸色还不如无常的鬼,身体轻飘飘的,好想从那扇窄小的窗飘出去,可是,不行……
努力,用力呼吸,哆哆嗦嗦着,用力呼吸,只要平息下去心悸,她就可以走出去,腹部的伤口刚才摔那一下扯得有些痛,也有些发烧,不过没关系。
慢慢地,打开浴室门……
“不行!这简直是混账头顶!他们是兄妹!哪里还有伦常?!”
许驳州并没有太多争吵的话,可是怒急了,反反复复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脸通红,嘴角边都有了白沫。
“别再扯什么兄妹了,烦不烦?!”
迟芳华站在茶几对面,怒火上头根本坐不下来,突然爆发的争吵让她意外又难堪,冲着沙发上的男人喊道,“P的关系都没有!二十年见都没见过!你个老古董!人家两个年轻人的事,你情我愿的,你管的着么?!”
“我怎么管不着??我是他父亲!”
“哼,父亲?”迟芳华冷笑,“说出来你自己可笑不可笑??二十年了,人家拿你当父亲么?十几岁的秃小子离家出走你都拉不回来,如今三十大几要娶媳妇儿你倒管得着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儿子二十年前就不认你了!!”
“你!”许驳州气得额头爆出青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认不认我,我也是他父亲!而你,是他的继母!十四岁离家他多少坎坷,儿子每一步的苦都是我们的失职!你一直不喜欢他,不多关心他一分,如今却突然要嫁女儿给他、要他的钱、要他的房子,身为母亲,你不觉得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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