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忿?”许湛赔笑,“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不该瞒着你,应该给你个交代。”
“用不着!”冯克明斜了他一眼,“你跟我交代不着。”
“你是说,应该她跟你交代?”
看那大块头黑着脸不吭声,许湛无奈,“明子,大老爷们儿,你不会真想为难一小丫头吧?真得罪你了?”
“我怎么会为难她呢?”冯克明冷了一口气,“这是我见过最可心的妞儿!也最有心,我总以为我瞧透她了,可还是能惊着我。香港赛,不提了,不服不行。至于那天,就差撞她在床上了,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先把男人撇得干干净净的,自己什么名声都无所谓。”
那天的场景已经无数遍让他难受,此刻许湛依然尴尬,“胆儿小,一直以为我没当回事,也不想咱俩为了她伤和气。明子,你该知道,我怎么会呢。”
“哼,”冯克明笑着摇摇头,“老许,我是知道。你自己知道么?”
“嗯?”许湛没懂。
冯克明长长吁了口气,“我认识你三十年了,就算我不了解她,我还不了解你?我能猜错她,我绝猜不错你。你只要睡,就是个事儿,是个大事儿。更何况还是她,是迟心。从头一天睡你就已经栽进去了。兄弟,我不担心她,我担心你,我现在不敢去想你是怎么打算的。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你没那么下作。还是真以为自己能圆满结局?许处长,你要傻成这德行,我就得受累问问了:在远油是怎么活到今儿的?那群老油条没活吃了你啊。”
“说什么呢这是,”许湛蹙眉,“我自己有打算,慢慢儿来。”
“哼,”冯克明冷笑,“慢慢儿来。我怕你慢不了。”
“嗯?”
“兄弟,那小丫头,是个狠人。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相信你许湛没什么负不起的责,你既然敢睡,就敢要。可问题是:她让你负么?她让你要么?那天她的话,也许十句里有九句都是为了护着你,可有一句你可别忘了,那不只是给我的最后警告,也是给特么你的:不能让她妈知道,知道了她就没法儿活。到时候,她们娘儿俩不管谁拼了命,还了得?”
终于,他没吭声。
“你还没问过她吧?”冯克明又问。
许湛轻轻摇头,“无所谓。”
“无所谓?”冯克明挑眉,“谁无所谓?”
“我。她想怎么着都行。”
“她想怎么着都行?”冯克明惊,“你这是不打算把自己当人么?”
想着那天夜里她贴在心口嘟嘟囔囔的,许湛笑了,“一帖小膏药。我不撕,早晚长肉里。”
莫名其妙的话,可冯克明却不知怎么突然有种听懂的感觉。许湛的脸上从来不缺笑容,可这一次,那笑竟然有点矫情的羞涩,还有……满足,男人那种特别臭不要脸的满足!这TMD真是危险,冯克明不得不又问,“你真信啊?觉得她会为了你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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