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蓝忍着身上伤口的剧痛呜咽着:“魔蛊刚刚才被承晚喝下去,时间还不算晚,要想不让魔蛊沿着神脉蔓延全身现在就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扶蓝倒了两口气,挣扎着小声说:“神尊你的承影剑乃是上古神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把承影剑刺中承晚的心脉,将魔蛊蔓延的道路从中斩断。只要神脉中没有了流动的仙气,魔蛊就会停滞,到那时你可以在魔蛊上设下封印,以保承晚无虞。”
苍濬这下真的狂怒起来,面目狰狞:“你耍我?!”
“不不不,”扶蓝害怕的哭喊,“承晚是朵花,花是植物,可以冬死春生。神尊你法力这么高深,对了,你们身后还有玉清府的长生大帝!只要你们能及时拢住承晚的灵识,再好好用精纯的修为去滋养个几万年,说不定承晚就能毫发无损的苏醒。可若是你不管不顾任由魔蛊中的魔气沿着神脉蔓延全身,到那时承晚必死无疑,再也无力回天啊!”
苍濬听完这话静默了良久。
承晚能看得出他在激烈的思想斗争,那攥着承影剑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泛白泛青。
苍濬抬起眼眸,声音又冷又硬:“没有别的办法了?”
扶蓝摇摇头,眼里的眼泪颗颗滑落。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扬起了手里的承影剑:“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手起剑落,扶蓝的血溅起老高,喷溅在她身旁那些被她亲手照料的花草上,朵朵殷红欲滴。
承晚闭上眼睛,眼角有温热的眼泪沁了出来。
原来如此。
后面的回忆就是苍濬提剑赶去祝巫山,承晚不想再回看当初那让她痛断心肠的一幕,直接跳到了她当时身死之后的回忆中。
祝巫山下,苍濬抱着面色灰白的承晚背对众人坐在地上,承影剑被他丢到一旁,上面还沾着承晚温热的鲜血。他肝肠寸断,眼泪簌簌砸在她冰冷的脸上。
风年夜舒他们都不敢上前来,只在他背后远远地站着。
苍濬的手指颤抖的抚过承晚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头,眼中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承晚的灵识开始消散,七窍中有金色的碎片飘出身体。
苍濬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咬紧牙关抹了把眼泪,从自己怀中掏出一颗浑圆的莹白色珠子,将它放在承晚胸口那处被承影剑刺出的伤口上。
他的掌心摁住那颗珠子,珠子就像是自己有腿一样逐渐的从伤口处没进了承晚的身体中。随着那颗珠子进入承晚的身体,刚刚从七窍中消散出去的金色碎片也都开始往回飘,又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接着,承晚就看见当时已经死去的自己开始有了轻微的呼吸,只是那呼吸极轻极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与此同时她的面容也变得没有那么刚才那样青白。
她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