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濬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他从地上坐起身,看着帷幔里若隐若现的起伏,声音干涩:“晚晚,是我对不起你。过去几万年我只是自私的将自己的仇恨放在了第一位,一味地逃避你对我的感情和付出。我着实是没用,遇上你就好像手足无措一般,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师父当初说我们两人互为劫难,但我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味地冷脸逃避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可我没想过我这样对你,你的心里该有多么难过。我害你心里受伤,身上受伤,还害你成了九重天的笑柄,晚晚,我实在是大错特错。”
帷幔里静静地,承晚没有说话。
苍濬的抬起胳膊,隔着帷幔握住了承晚放在枕边的手。她微微后挣了一下,可苍濬握的紧,挣脱不出来。
“晚晚,我心悦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心悦于你。不管你要用多久才能原谅我,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也不再离开你。”
她的手被苍濬握住,男人干燥温暖的大手宽厚有力,带给她心安。承晚的心里千回百转,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心底苦笑,真不知道现在是自己在折磨苍濬还是苍濬在折磨自己。
静默良久,承晚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将锦被朝身上拉了拉,转过身去对着墙:“睡吧。”
苍濬坐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像。
又过了许久,恍惚中才听见承晚又轻轻一句:“我们之间……我实在是有些累了。”这呢喃声好似是在梦中低语,又轻的好似的让苍濬以为自己幻听。
他躺回去,心里苦若黄连。这三界四海之内从来没有他降不住的妖邪,但一旦碰到“情”字,碰到承晚,自己就好似失了手脚,半点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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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承晚醒的时候天还有些灰蒙蒙的,她撩开帷幔发现地上已经空空如也,苍濬昨晚睡过的软垫锦被都叠好了放在窗下的榻上,看来是早就起身了。
她趁着苍濬不在屋里,赶紧起来收拾一番。等她从里间盥洗后出来,正巧苍濬进了屋,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你醒了,”他语气温和,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不少精美的饭食,“吃早饭吧。我刚刚出去买了一辆马车,一会儿我们坐马车走,省的再被人盘问。”
承晚知道今日之事重大,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坐下吃早饭。两人吃过早饭出门时,天也才刚刚放亮。
苍濬买的马车就停在明堂门前的空地上,伙计见他们出来,忙不迭的迎上前来送他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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