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脸上赔了笑:“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回事。”
苍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脆响。
“无妨,”他粲然一笑,承晚只觉得仿若殿中燃起了灯,将一室照的光亮熠熠,“晚晚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你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
承晚这回看着苍濬的笑容倒没觉得不适,只是脑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不知不觉脸上蔓过去一层粉色。
她带着一对白玉的耳坠,莹白的耳朵这会儿变得粉粉的,衬的那对耳坠格外的白腻,在小巧晶莹的耳朵下面晃来晃去,只教苍濬觉得眼醉心也醉起来。
他手握成拳放在唇上轻咳一声,别开视线,心里开始佩服起七万年前的自己。如此秀色在前,自己那三万年竟还能日复一日的硬着心肠,当真是定力过人。
许是如今桎梏已解,他这会儿反倒没了什么定力。只是平日里看上几眼就搞得自己夜夜难以安睡,整个人如同躺在烙铁上,一颗心翻来覆去的滚,不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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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北海变得喧闹起来。四处可见脚步匆匆的仙娥和两三闲谈的神仙。
宴会设在北海中央的万宁殿,是座由千万贝母铸成的殿宇,十分瑰丽气派。承晚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她怕被人在背后嘀咕她与苍濬之间那些事,于是一路沿着边边角角溜进殿中。还好此时众仙正聊的热闹,没多少人注意到她。
承晚寻了桑落的位置,就在离上首主位不远的地方,正好旁边有根抱柱。她拎了裙摆施施然走过去,桑落正同东海水君夫妇闲聊。
“承晚!”桑落笑着招呼她,“快到这里来坐。”
东海水君夫妇看她走过来,忙不迭的起身见礼:“小仙见过上神。”
承晚面上诚惶,忙侧身避过两人的礼:“水君和夫人客气,我是晚辈,怎么受的起二位的礼呢。”
东海水君蓄着长长的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他倒是十分严肃:“上神哪里话,您如今是九重天的上神,又是长生大帝的座下高徒,我等不过是一介上仙,要守的规矩自然不敢忘。”
水君夫人倒是一脸温柔,神态与桑落十足的像。她上来热络的携了承晚的手,亲亲热热的说:“好孩子,几万年没见,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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