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一间间量体裁衣的小隔间,承晚和顾谙之稍微一等,伙计就捧着两件袍衫回来了。
伙计说:“公子看上的这两块布都是年前刚到的新布。这布刚到店时,就有家夫人给她家公子定了做衣裳。那位夫人也是本店熟客了,她家公子人在南方,还得等过些日子才能回京。所以这两件可以先紧着您,待回头再让师傅给她家公子新做两件就是了。”
承晚对伙计的做法很是满意。本来嘛,开门做生意,能赚一单是一单。这样多好,两不耽误。
她接过这两件衣服,簇新的布料柔顺丝滑,针脚细密结实,一摸就是上等料子和上等做工,和顾谙之身上那身半新不旧的袍衫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转手把这两件衣服塞进顾谙之手里,一指身旁的隔间,语气十分不容抗拒:“去,试试去,若是不合适再让师傅改改。”
顾谙之许是知道自己再怎么推拒也没用,这会儿倒是十分听话,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隔间。
伙计很殷勤,招呼着承晚坐下等,又忙不迭的端来茶水点心。
承晚茶还没喝完一杯,隔间的门就开了,帘子一撩,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承晚眼前。
承晚刚才拿着衣裳并未细看,这会儿细细看去,觉得这件月白色袍服实在太衬顾谙之。
饶是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伙计也笑着拍拍手:“公子好相貌好身量,这衣服也只有在公子身上才能穿出韵味。”
这倒不是客套敷衍的话术,一袭月白色的精绸上隐刺绣着竹叶纹路,袖口裾边翻折出寸许丝面,上面用藏色密密纹着花纹,显得闲雅又规整,衬的顾谙之面若冠玉,温文尔雅,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皎皎明月令人不忍亵渎。
承晚放下茶杯,十分满意:“不错,这件不错。你再去试试另一身。”
趁着顾谙之进去换衣服的空档,承晚问伙计:“这两件若是我都买下来,要价多少?”
伙计看着也是个实诚人,压低声音说:“这两块布是新料,又是现在京城最时兴的款式,一身定价二十两。但掌柜今日嘱咐过,新年迎客第一天,价格上都要给让点利出来。若是公子真能定下这两身,大概只需要三十两。”
承晚咂摸咂摸嘴,还行,这个布料和做功要三十两是有些贵,但是还算合理。
见她没还价,脸色也如常,依旧气定神闲的喝茶,伙计知道这单生意是肯定做成了,添茶倒水的更勤快了三分。
承晚吃了块点心,门帘一挑,顾谙之又换了一身衣服走出隔间。
只一眼,承晚就愣在原地。
这套色深,鸦青色的布料泛着柔密的光。相较于上一身,这一身利索许多,更像是身骑装。合体的衣服包裹住顾谙之挺拔的身体,显得身长如松,玄色腰封束在腰间清晰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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