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着气着考虑到陆清珏的人设又有点无可奈何。也许他会有不说鬼话骗人的时候,只是不对着她,而是对着阮明明罢了。
“我骗你的。”
“啊?”白予一时没察觉陆清珏是在与自己说话。
“这里没有你想找的春天。”陆清珏扫过她喝完的空茶碗,“休息好了就继续上路吧。”
“急什么啊。”白予赶紧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还把自己的小水壶灌满,指不定下次休息是啥时候。
喝完又磨蹭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屁股。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跨出大门,白予就被旁边的吆喝声吸引去,随手拍拍陆清珏,“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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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了匹白龙马。
虽然知道肯定跟唐僧骑的那匹不一样,但卖马的人说他这就是白龙马,好歹毛都是白的。
纵然晓得是商家的消费噱头,白予还是买了,因为这一路不累是不累,可不妨碍她懒。
人一有钱就想乱花,她还顺带买了一堆五彩细绳缠在马的缰绳上编成麻花流苏,像彩虹一样,好看极了。
不是真白龙马也没关系,她的彩虹小白马一会儿依旧是整个镇上最夺目的马儿,想想就开心。
白予打扮马儿的时间里,陆清珏就在一旁默默站着,盯着她编绳的手,盯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能在他身上看到这样像同龄人一样的乖巧属实稀奇,白予一边打结一边问:“我也给你编一下头发吧?”
底下的雪是比不望峰上小,但风的劲头比不望峰上大,把陆清珏的头发都吹散了。
她没啥鬼点子,就是单纯心疼好看的乌发被吹得乱糟糟而已。正常人对美好事物总是抱着欣赏和不忍破坏态度,炸毛实在没什么美感。
陆清珏沉默半天,久到白予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句话无意触到他的逆鳞,正打算说罢了时,他笑道:“你编吧。”
Tony都是有旅行工具套装包的,白予也不例外。
她将马儿拴到最近的木桩,让陆清珏坐在茶馆外头放着的长木椅上,掏出梳子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将发丝从根梳到底,调皮的雪粒被她轻而易举地赶跑。
而后把头发分为上下两层,将上面那层编成一股一股的小玉米辫,再用细绳将小辫从中箍到一起。
底下依旧散着,但已经被上面的小辫压好,不会让风吹乱。
她正打算喊陆清珏转过来看看成果,脑子里一段画面猛地一闪而过。
“小予的手好灵巧哦。”妈妈看着镜子里头发的样式,满意地转来转去,“怕不是以后要给喜欢的男生编辫子才学得这么认真哇?”
“妈,哪有男生弄头发的。”
“有啊!我昨天还在路上见到几个男生穿得宽宽松松一头脏辫呢,你不要以为妈妈老了不懂时尚哦。就是不知道哪个男生这么幸福,能让我们会唱歌又会编辫子的小予喜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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