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哪里吃的亏要从哪里抠回来。”康王大婚明媒正娶的是中书令文家的女儿,穆家的女儿嫁过去说好听点叫侧妃,放在一般人家也不过是平妻, 指不准比妾更不如。亏贤妃好意思以此为名目把手拼命往皇后兜里伸。
皇后吁声:“此事若不是对盈盈有所亏欠, 断也不至于如此容让贤妃。”
赵弈扯动嘴角:“母后这番好意, 恐怕五小姐未必领情。”
皇后扶额, 当日送两位小姐出宫,临行前她曾留下穆盈盈好言相劝。当时只道是刚历此事情绪过激劝不动, 然从这段时间家里传回来的消息看, 即便穆盈盈妥协出嫁, 只要还抱持着逆反之心, 嫁出去也只不过是徒添隐患。
“母后倒也不必这般苦恼, ”赵弈淡然, “老五娶亲,贤妃正是风光得意之时。任她再高兴些时日,免得日后也没机会了。”
皇后嘴角噙起一抹笑,眉宇微舒:“不说这事。难得入宫一趟,你就不打算给母后好好说一说你的近况?瞧这满脑袋包的,北衙司的人可真是精力太过,看母后逮着机会,非得好好敲打不可。”
赵弈苦笑,北衙司打人都不打脸的,又哪来的满头包?不过他进北衙的事也没打算瞒住谁,皇后知道不奇怪。
前阵子给他在京中选了现成的府址,这人一搬走,十天八天不冒头,难得今日自动送上门,皇后拉着儿子长吁短叹,说什么都不让走。
“太子有心瞒着我,是不想让我对郑家的小姐心怀芥蒂。可你说前些日子赏樱宴,这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背过身就闹起矛盾?”皇后听说太子成日寻着什么玩意就往郑国公府送,原以为小两口这是越发亲近了呢。等仔细追问,方觉个中蹊跷,太子此举倒像是有讨饶之嫌。
自打嫁给当今圣上,从她如花似玉的芳华看到人老珠黄的岁数,皇后属实厌腻极了丈夫没完没了的花花肚肠。太子是她手把手严教紧束着长大的,品性端正、不贪女色,自来慎守君子礼度,男女方面的问题一直令皇后很放心。
纵是男人都会有的臭毛病,只要大婚之前能够给予太子妃应有的体面,皇后都不会去刻意干涉。
在她看来,太子比他老子好了不只千万倍,却没想到如此竟还遭人嫌。
“宝郁这孩子我是知道的。那孩子除了傲气些,无论品行教养、家世条件各方面都好。最重要的是她心系太子,太子也对她上心。”原本大婚在即,若不是郑宝郁过敏犯病,这桩婚事早就成了,“咱们这些年已经耽误了她,这桩婚事若不能成,两边都要闹佐脸,对谁都不是好事,万不能凭白任由他俩闹下去。”
思及此,皇后不由想到种种因由皆来自同一个人,面色微冷:“上次你与我说的事情,我已派人去查了,倒还真是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此人恐怕留不得。”
赵弈将她的杀意尽收眼底:“母后何必急于收线?既然鱼铒放出去,何不再等等,兴许还能钓到更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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