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霜坐下之后并没有去碰那杯酒,靖王看出她的嫌恶之色,也不急恼:“不知沈小姐今日约本王出来,所为何事?”
“城里最近传出一些不实谣言,”沈南霜在谣言二字咬音加重,“是关于我的,想请殿下帮忙找人压下。”
靖王面色平常:“不知沈小姐指的是?”
沈南霜看出他在明知故问,忍不住瞪他一眼。靖王嗤笑:“莫非沈小姐指的是那些说你插足别人婚约、还与裴尚书之子私相授受的传闻?”
“可据本王所知,这并非‘不实’谣言吧?”
沈南霜表情一绷,语气冷硬:“殿下帮是不帮?”
靖王没有回话,将杯中酒饮尽,端着空杯朝沈南霜示意。沈南霜咬咬牙,将一饮而尽的空酒杯展现给他看。
然而靖王并没有因此表露松动之意,兀自倒酒:“沈小姐使唤本王起来,倒是很理所当然。”
沈南霜张口欲言,靖王倏然抬手,嚯声把手中酒杯砸在地上。
哐啷一声,把沈南霜脸色吓得全无血色。没等她回过神,靖王已经撑桌而起,单膝压过矮几,身子抡前,一手掐住对座沈南霜的两靥上:“难道你觉得本王也该像太子和裴成绎那样捧着你吗?”
沈南霜双颊被靖王的手掐住,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若非看你有几分本事,拿捏得太子和裴成绎为你神魂颠倒,本王何必与你同谋?”靖王阴恻恻地眯起双眼:“你拿本王的人去给你办事,但凡干出点有用的,本王都能容你三分。”
“可你整出金荷榭那点不三不四的妖蛾子,非但不能令太子和老五鹬蚌相争,反倒是让两边各自从中获利。本王实在是看不懂,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你先放手……”靖王力气很大,沈南霜拼命捶打,好不容易才等他松手脱身。
靖王居高临下地睇她一眼:“如此倒叫本王怀疑,当初你接近本王不过是暗渡陈仓,实则是为太子办事的吧?”
沈南霜脸色微变:“仅只一次意外就失去耐心,绝非成大事者的气度!”
“看来把你逼急了,连这么蹩脚的激将法都使得出来。”靖王凉凉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认为本王是在小题大作?”
沈南霜眼神闪缩,但很显然就是这么觉得的。
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把手伸进后宫,所以当日金荷榭的事,是她借用靖王安置在后宫的棋子把五皇子引去的。倘若事情顺利,五皇子将吴月盈奸|污之后,太子会失去长安侯这只有力的臂膀,但吴月盈一心向着太子,她只会憎恨五皇子,即使日后委身于他也定然不会改变立场。只不过皇后不会为了吴月盈与贤妃握手言和,因此双方势力会得到矛盾进一步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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